陆子冈边艰难地在黑暗中辨认方向道路,边低咒。壬寅宫变是几个宫女不堪嘉靖皇帝*威,奋起反抗,结果没把嘉靖帝勒死,还闹大发。现在宫变事发,嘉靖帝肯定大发雷霆,自然也会彻查端妃宫中上下切人员,本来应该当值夏泽兰不在,被人代职,已经成为惊弓之鸟、疑神疑鬼嘉靖帝肯定会下令捉拿。
怎办?京城守卫森严,锦衣卫无孔不入,就算他领着夏泽兰去哑舍找老板,后者恐怕也无法把她保下。且老板估计已经习惯每世扶苏转世,都会死于各种无妄之灾,像夏泽兰这样只是幼时给她块玉料便撒手不管情况,现在肯定也不会再多看眼。
几乎听得到身后脚步声,锦衣卫只要闯进那间小院,就会知道他们刚跑没多久,他之前披那条毯子还留有余温。陆子冈茫然地看着五百多年前世界,股无力感从心头弥散开来,令他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陆大哥……你先
混沌大脑清醒过来。
天色暗沉,连星光都不见分,只有桌上闪烁油灯在秋风中不安地跳动着。陆子冈听到外院街道上疾驰马蹄声,不禁心下忐忑起来。算起来应该是后半夜,壬寅宫变应该已经结束,那些刺杀嘉靖皇帝宫女们肯定都已经被拿下,难道还会波及无辜吗?
陆子冈突然想起,前世他虽然不知道夏泽兰真正名字,但老板曾经告诉过他,那张皇城门口张贴着名单上,有少女名字。
面色惨白地回忆着前世画面,尽管那张黄纸并不经常出现在回忆中,但陆子冈还是把它从记忆深处找出来。
夏泽兰摸着锦盒中精致手镯,夜未睡。她知道自己留下那年轻琢玉师过夜,肯定会被看到人戳脊梁骨。
可是那又怎样?他送她这双跳脱,她也心悦与他,守不守礼,只在他们两人之间,与他人何干?
只是她确实不能不知廉耻地扶着他进屋歇息,只能给他盖上层厚厚毛毯,直坐在黑暗中细细思量。此时听到院中动静,便披着衣服走出来,羞涩地低头想要解释自己没叫醒他。
可在她开口之前,那人就已经冲到她面前,按住她双肩,急切地问道:“夏姑娘,你是不是叫夏泽兰?”
夏泽兰以为陆子冈是从哑舍老板那处得知她闺名,时间羞意更甚,心中小鹿乱撞,只能胡乱点头应是。没想到,下刻她手便被对方拽住,拉着她就往院外冲去。夏泽兰把惊呼憋在喉咙里,她此时也察觉出来些许不对劲,京城夜晚向都是安静死寂,只有在出大事时候才会马蹄声阵阵,而当他们出后院门时,就听到有人高呼“锦衣卫办事,闲人避退!”声音从前面餐馆处传来。
夏泽兰听到那声音时候,遍体生寒,锦衣卫在民间那就是地狱代名词,而且她看到陆子冈如临大敌态度,便知道那些锦衣卫应该是冲着她来。她抖着唇不敢置信地问道:“出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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