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盔甲女子手持战矛,目光坚定地向前走着,浑身都透着股凌厉杀气。
“元敬若是死,亦不会独活。”
陆子冈听得有些怅然,待王瑛即将走出中军大帐之时,不由得出声问道:“你们上战场……就不怕死吗?”
王瑛没有回头,她带着淡笑声音却随着晚风缓缓飘来。
“不管上不上战场,人不都是样会死吗?”
“《吴越春秋·勾践伐吴外传》有云,越王乃被唐夷之甲,带步光之剑,杖屈卢之矛,出死士以三百人为阵关下。”陆子冈缓缓说道,“屈卢之劲矛,干将之雄戟。屈卢乃是古代善造弓矛良匠,能与干将并称,可见其名望。少夫人手中这支屈卢矛乃是令夫君当年在哑舍所买,当时还在好奇,何样女子才会喜欢此物。”
王瑛并未说话,而是在擦拭好锋利战矛之后,几近肃穆地开始整理战矛上系着红缨。
战矛上所系缨其实也是实战需要,并不是装饰用。因为当矛刺进或是抽出敌人肉体时,都会有鲜血喷溅而出。为防止在战斗中被血污溅得满身,导致枪杆湿滑,所以缨是必不可少存在,而且缨长短多少也是需要调整。而缨是红色,也是因为被血浸染太多次,不管是什颜色最终也都会变成暗红色。
“元敬曾跟说过,这是柄无坚不摧战矛,可以刺穿任何阻挡在它面前事物,不管是敌人还是命运。”王瑛重新系好红缨之后,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擅闯中军大帐陆子冈,“很喜欢它,自从元敬把它送给,就觉得这世上没有什可以阻止想要做什。”
陆子冈无语,原来戚少将军怕老婆是因为这屈卢矛吗?看来罪魁祸首还是他来着……前世他怎就想不开,把这个惹祸屈卢矛卖出去?
陆子冈并不知道王瑛有没有凯旋归来,因为他很快就发现罗盘指针快要复位,急忙跑回伤兵营,拽着医生到僻静处,两人经过阵熟悉眩晕,终于顺利地重新回到哑舍之中。
哑舍店铺内还飘散着小笼包油腻味道,他们看起来只离开瞬间,但事实上他们却已经在明朝军营里呆上好几天。
两人不管身心都疲惫到极点,各
“人生存在这世间,就有矛盾,无法避免。”王瑛缓缓地重复着她不久前说过那句话,“虽拥有这世间最锋利矛,却也知道终有天会有面盾是永远都刺不透。”
她坚毅地扬起下巴,毫不犹豫地站起身,铁质盔甲随着她动作发出清脆金属碰撞声。
“元敬练兵,他知道跟京官低头与他们同流合污,在历史上会对他评价留下怎样污点,但他依旧如此。也知道和夫君相处,应该和颜悦色举案齐眉,但也依旧如此。”
“知道此去有可能失去孩子,应该听元敬话好好退回登州,但依旧如此。”
“所以不用来劝,作为锋利矛,生命运,就只能是直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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