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眉毛细屑微微刺痛,让他有种先要流泪感觉。腰间袍带上玉佩叮咚作响,燕丹低沉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琅轩,可知孤所言其二呼?”
姬青睫毛抖动几下,调整心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不知。”
“长大成人不在乎是否行冠礼,而在乎是否明理。其是知晓这世间,即使少汝,也无改变。而其二,则是知晓这世间,总有些事,是无论汝如何努力,都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这是在暗示他吗?姬青咬紧下唇,许久之后才从牙缝中挤出个字道:“……诺”眼角那滴泪被姬青硬生生逼回去,他睁开依旧刺痛双目,头顶上委貌冠就如同有千斤重,压着他低头看着身上那原本燕丹穿着黑色玄端素裳礼服,看很久。
姬青抬起头,看向对面已经换好侍从绀袍燕丹,发现他浑身气势已经收敛,低眉顺目地像普通侍从般不起眼。姬青目光不由得落到燕丹腰间犀角印,心中浮现抹难言怨恨,咬牙道:“殿下,既然身份已换,那犀角印是否要换?”他边说着,边从换下衣服袖筒里找出他每日都随身携带着那枚。
掉,只剩内里白色麻布深衣:“汝不是曾问孤,为何非要汝同行之?”
“为何?”姬青抬起头,这是他心中直留存疑问。
燕丹申出手,越过他们两人之间案几,拂上自家堂弟剑眉,定定凝视他说道:“从今天起,汝乃燕丹,孤为姬青。”
姬青呆若木鸡,直到感觉眉尖有冰凉利刃贴近,才回过神。他不敢动,只能愣愣看着他那两道剑眉,被燕丹用匕首细致割去,细碎眉毛洒落在他眼前,有几根飞入眼睛里,姬青不适应闭上双目。
“抬头……伸手……”
燕丹把腰间犀角印收入怀中,淡淡道:“无妨,汝应称吾为什?”
“……明玑。”姬青想很久,才想起来燕丹字。丹明
马车箱内,只有燕丹冷静声音次次响起,姬青从小就没有办法反抗这位堂兄命令,只好闭着眼睛遵从。隐约能感觉燕丹是在服侍自己脱衣穿衣,眼前片黑暗姬青不禁惊讶自家这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太子堂兄,居然还会服侍人。
在这样舒缓气氛里,姬青也在脑海中细细思索下太子堂兄用意。
质子向是战国时期最悲惨类人。从小锦衣玉食高高在上,却朝跌入泥沼。怪不得定要让他同行,为就是更换身份。
而质子也是历史上最跌宕起伏类人,若是能熬过质子这段时日,顺利归国,那登基为王必然不在话下,例如越王勾践,例如现今那年轻秦王父亲,秦庄襄王。
所以,他这个聪明太子堂兄,并不是走之,而是随侍在侧。是想让他来承受屈辱?让他来当他挡箭牌吗?质子,那可是九死生境地,就算是最后自己死,堂兄也可以偷偷跑回燕国,重新继续他太子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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