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你要是不舍得就算……咦?爷爷你同意?”李定远目瞪口呆。
“箜篌,去给远儿把那个铜匣拿来。”小孩儿这样难得吃惊表情,取悦李善长。他抬手,就立刻有人去书房把那个铜匣取过来,放在李善长手中。
过,但看过这多遍,怎也都能学得有模有样。李定远被李善长另眼相看,自然不只是因为他长得特别可爱,李善长更喜欢是他玲珑心眼,觉得这小子最像他。所以连为他定名字时候,都没遵循这草字头单字规矩,愣是起个大气名字。
李定远乖乖地磕完头,也不起来,直挺挺地跪在李善长面前,仰着头无辜地看着他。
李善长看着自家孙子水嫩嫩脸庞上那双黑白分明眼瞳,没会儿就败下阵来,本来蓄好气势像决堤黄河水样,呼啦啦地流个干干净净。他叹口气,把小孩儿拉起来,摸着他额头,爱怜道:“远儿,是爷爷今天心情不好,没磕到哪里吧?爷爷都听到‘呯’声。”李善长那在外人眼中,可当真是说不二宣国公,只要他脸沉,那哆哆嗦嗦跪下来人片片,若是那些人看到这首席公卿做小伏低幕,恐怕眼珠子都要掉地。
李定远那双大眼珠子转转,心中唾弃自家爷爷估计又是气不顺,前几天折腾身边护卫们,现在开始折腾起他来?这可不行,赶明儿要把四哥和六哥也叫过来同甘共苦,反正他们就住在隔壁公主府。
李善长对这小东西解得无比透彻,只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这兔崽子在想什,啐道:“又想去祸害小四和小六?”对于其他孙子,李善长向来都是直接叫序齿,甚至有些孙子名字他都想不起来。所以对于李定远,他确实是格外不同。
李定远四哥和六哥都是堂兄,叫李芳和李茂,都是他次子李淇和临安公主儿子,今年都是十三四岁少年,哪里还能跟才十岁李定远般见识。他们母亲临安公主是朱元璋长女,李善长之前也因为这个公主媳妇特别安心,觉得朱元璋就算再残害功臣元老,也绝对不可能对亲家下手,所以对那两个孙子也颇为亲近。当然,那亲近程度和李定远还是有所不同。
李善长揉揉小孩儿微红额头,心更软,放柔声音道:“都是爷爷不对,远儿想要什?爷爷补偿给你啊?”他话语之中有着说不出来疼惜和痛苦,但却隐藏得极好。
李定远内心无语,暗叫果然这样!爷爷总是赖皮!就喜欢这样拿东西哄他开心!不过他小心眼算计,还是决定试试道:“爷爷!想要那个铜匣!”
那个铜匣,是李定远心心念念宝物。以前也撒娇耍泼尝试过无数次,自家爷爷总是只借他看看,完全不松口送他。其他宝物倒是他想要什都可以给,久而久之,这个铜匣都成李定远执念,他也不知道是自己真喜欢那个铜匣,还是只为赌口气。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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