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今年才二十七岁学长,在太学之中也是个传奇,他行文辞藻靡丽,堆砌典故成风,被世人所追捧,在好几年前就已经成为京城名士。
但上届主持进士考试是知贡举欧阳修对这种浮靡文风深恶痛觉,他要提倡平实朴素文风。
据说在那届科考中,欧阳修评阅文章,卷纸自然都是糊名,但他立时就认出刘辉文风,拿着朱笔从头批判到尾。
名落孙山刘辉毅然辞去太学,回乡苦读,体验民间疾苦,行文日渐诚熟朴实,终于在今年被御试考官欧阳修大加赞许,举夺魁。
王俊民得来他人誉抄状元文章,反复研读数遍,也自愧不如。
火势之下,若是有其他人救他,肯定也少不得会被火烧伤。
王俊民压下心中疑惑,坚持要求张师正收下谢礼。
其实他们都是读书人,送也不是金银之物,而是几本王俊民特意淘换来孤本。说值钱也不太值钱,但却是有钱也买不来。
张师正推脱不掉,只好勉强收下。他眼角余光扫到王俊民腰间玉翁仲,状似闲聊地叹道:“康侯,你别嫌多言,这玉翁仲也不信邪戴过阵,当真是诸事不顺。有次在街上差点被受惊马车撞上,若不是那马车正好被石头所绊,先行摔倒在地,说不定就会被那匹疯马踏断脖颈。”
张师正边说边惊魂未定,显然也是无比后怕:“如今你虽然勉强捡回来条命,但终究是误这次科考。以往太祖朝每年科,到真宗朝两年科,往后说不定还会三年科甚至更长。”
初虞世参加科考名词也不算太理想,他便退太学,回家去念医书。
旁人都觉得他太傻,但王俊民其实在心底里微妙地羡慕他。
可找到自己感兴趣事情,并且坚定地做下去,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非常不起。
王俊民心无旁骛,愈发苦读。只是这回并不死读书,而是在温书之余,尽可能地走访更多地方。
《荀子儒效》日:闻之而不见,虽博必谬;见之而不知,虽识必妄;知之而不行,虽敦比困。他渐渐地身体力行地体会书中所说那些话语,并不是单单从字面上来理解。
王俊民抿紧唇,也不知道该说什好。正好这时又有其他同学前来拜会,张师正人缘在太学中是最好,王俊民觉得没有办法融入到他们那个圈子里,索性告辞。
回到自己舍斋,王俊民摸着腰间玉翁仲,手指在触到上面伤痕时,脑海中却闪过张师正说话,心中不免有些郁结。这玉翁仲伤成这样,就不适合每天都带着吧。
最后怜惜地摸下玉翁仲,王俊民把它放进旁漆盒,浑然没察觉到那本来玉色莹润玉翁仲瞬间黯淡下来……
随后科考殿试成绩公布,张师正擢甲科,赐进士及第,但却没当上状元。
他们学长刘辉摘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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