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可知伯邑考乎?”
刘盈又点点头。伯邑考是周文王姬昌大儿子,在姬昌还是西伯侯时候,传说纣王烹杀伯邑考,将他做成肉羹赐给姬昌。姬昌即便知道这是儿子肉羹,也迫于纣王威逼,吃下去。这是段极为凄惨残酷传说。
“周文王姬昌用木盂吃掉那碗肉羹,痛苦难当。为提醒自己这滔天血仇,他把木盂随身携带,恐其腐朽,后又在其上髹漆……”
刘盈像是被烫手般,立刻把手中震仰盂放回桌面,震惊无语。
“便是这震仰盂。传说只有真命天子捧之,才会显出盂中清水。而这清水,乃汝心中之亲情……”
走过来,捡起地上空空如也漆盂,揣入怀中,悄悄离去。
公元前188年,长安,茶肆。
两个年轻公子默默地饮着茶,听着旁客人们低声私语着自从汉惠帝意外驾崩后,吕后专权种种。
身穿白衣年轻公子微微叹息,压低声音道:“先生,多谢您出手相救。”
穿黑衣年轻公子勾唇笑,指着桌面上漆盂道:“若不是看到此物出售,吾也想不起来去见汝面。”原来当年那个小黄门奉吕雉之命,从刘盈身边拿走这个漆盂,却并未砸碎,而是见之话梅,偷偷到宫外变卖,辗转流落民间。
后面话不用说,刘盈也能猜到。盂中清水摔落多次,覆水难收之……也造成他现在头也不回地离去。
亲情亦如清水般,看似可有可无,并不被人珍惜,平日喝起来时候也仿若不觉,令人无暇在意。但若是久旱之后,却如同甘霖。可旦干涸……
黑衣公子也收住言语,沉默地看着桌上那个漆盂。他曾经亲眼目睹过次这震仰盂清水从盈满到干涸。可讽刺是,上个有资格捧着震仰盂人,却并没有登基为皇过。
许久之后,刘盈收回目光,开口询问道:“先生,吾此生已无他愿,愿追随先生左右。”
黑衣公子眼神柔和起来,再无当年曾为将军时那股冰冷杀气,点点头道:“也好,汝随吾,找个人吧,可能要找很久……”
黑衣公子喝口茶,微眯双目道:“汝肯弃天下至尊之位,吾帮汝次又何妨?”
刘盈无声地叹口气,他知道面前这位公子神通广大,他今年已经二十三岁,可此人仍然像二十年前他们相遇时那般年轻。两人此时坐在起,他甚至看上去比他年纪大上些。刘盈也不再提往事,能从那个吃人不吐骨头深渊爬出,他已别无所求。至于皇位,他觉得幼第刘恒可继之,只是刘恒究竟最后能不能登基,他便没有能力去干涉,也不想去干涉。
刘盈拿起桌上漆盂,好奇地问道:“这震仰盂究竟是何来历?为何之前吾捧之有水,之后却渐渐干涸?”
黑衣公子放下茶杯,淡淡道:“可知周文王姬昌否?”
刘盈点点头,他隐约记得当年事,这震仰盂与周文王姬昌写下《周易》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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