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举袖掩唇,杏目微弯地打个哈欠,懒洋洋地说道:“无知稚子,这等世道,你只要走,这田地宅院就会被他人占去,你还
他今年已有二十六岁,这样年纪,在寻常人家,孩子都可以下地种田。周围乡邻几乎都给他说过亲事,可他直没有应允,推说由兄长做主。他大哥刘縯是难得见,每日神神秘秘不知所终吗,而二哥刘仲则在县城里开家店铺,很少管他。
为什不成亲呢?刘秀其实自己也不清楚,在他内心最深处,还残留着抹白色倩影,虽然已经过去十年,却没有模糊丝毫。
他实在太傻。
偶尔,刘秀也自嘲。他心里期待到底是什,连他自己也没有搞清楚。但他知道,他不想随便遵照媒妁之言娶个未曾谋面农家女子。虽然他现在每日下田耕种做农事,可是却打心底里不承认自己就是个普通农夫。
自从三年前起,连连灾荒,飞蝗肆虐,各地纷纷涌起绿林军,赤眉军,铜马军等数十支起义队伍。战乱四起,民不聊生,这股不安气氛,渐渐也要感染到春陵附近。刘秀把田里麦子收割干净屯入仓库,不禁开始发起愁来。
他大哥刘縯蓄养许多宾客,颇有些名声,这天下大乱,又有许多人慕名而来,因为人数激增,刘縯手里钱粮也有限,这些江湖豪士们待遇也就越发艰难起来。有些人就开始偷偷摸摸地从事打家劫舍那种见不得光行动,更有甚者居然公然打着刘縯名义,与官府对抗。那些如蚂蟥般衙役们,循着味道来找刘家麻烦,各种刁难,先不说二哥那家店铺已经被骚扰致关门,甚至连刘秀这里都不放过,刘秀家里囤积谷粮,大半被衙役们搜走,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最后这点收成都会不保。
刘秀忍不住握紧手中算盘,他已经习惯把这个算盘随身携带,是不是地摩挲两下那颗定盘珠。“珠儿,你说该如何是好?”刘秀喃喃自语,话音刚落地他便有些窘迫,他都已经过及冠之年,怎还像小时候那样毫无主见?
可刘秀这些年中已经习惯这样毫无回应结果,自问自答道:“有衙役插手,这些谷子肯定是没有店铺敢收,只好运到新野去,正好还能投奔二姐夫,避开大哥这边混乱状况……”刘秀边说,边觉得忽然手底下定盘珠竟然自己转动下,心脏猛然巨跳,刘秀屏住呼吸,果然在下刻听到那久违慵懒声音。
“咦?终于想通?不再做农夫?”
刘秀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珠儿正倚着仓库门,像是刚从睡梦中清醒过来般,睡眼蒙胧。时间在她身上仿佛静止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依旧风姿绰约,白衣皎然,冰肌玉骨。刘秀心脏忽然间有些钝痛,应该是终于明白什,但他来不及细想,便扬起脸上温文尔雅笑容,轻笑道:“珠儿,只是暂时不种地而已,卖掉谷粮,明年开春还是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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