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弘在告罪退下时候,听到冯绮忽然吩咐句道:“弘儿,汝也不小,明日登基之后,哀家便替汝选几个好人家女儿吧。”
“……多谢太后费心。”拓跋弘压抑着心中突然升起莫名郁闷,低头应允道。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冯绮飘忽不定声音,伴随着下下有节奏木鱼声,慢慢消散在缓缓闭合佛堂大门之后。
拓跋弘默立在门外,反复琢
措,拓跋弘虽然不赞成,但也知道太武帝用意。北魏刚刚统北方,各地流年征战,百废待兴,自然是没有多余钱粮去养着那些不耕作僧尼。虽然佛法有利于愚民统治,但有些僧侣夸诞大言,超越王法之上,太武帝杀伐果断,自是不能容忍。
这样太武帝,居然还有人敢送他独玉佛?应该是颁发灭佛令之前送吧?拓跋弘有些理解地看着这破损佛像,心想这肯定就是太武帝摔坏。
冯绮自然是知道拓跋弘在想什,轻笑声道:“这佛像,是太武帝颁发灭佛令之后,有个年轻人送到他手上。”冯绮陷入久远回忆中,她当年年岁也并不大,但那幕却依稀记得很清楚,“那个人对太武帝说,灭佛令下得太过。会遭到上天报应。如果能供奉这尊独玉佛,说不定可以挽救太武帝做下冤孽。”
“这……”拓跋弘无言以对,他自然知道这番话说完之后,会发生什,“然后这尊独玉佛就被摔裂吗?”
冯绮轻轻地点点头,长叹声道:“那名年轻人当时看着地上身首分离独玉佛,惋惜地说道,因太武帝身怀无上杀缪之气,所以这冤孽只能报应到他后人身上。以后魏朝所有皇位继承人,都无法活得太长久。”
拓跋弘睁大双目,这也太荒谬。可是他突然想到他父皇才二十六岁便英年早逝,本来想说些什唇动动,却什都没说出来。
冯绮捏捏手中佛珠,话语中参杂些许茫然:“那个年轻人当时便被太武帝下死牢,可是后来却在行刑前无缘无故消失。太武帝还大发顿脾气,因为事情太过于蹊跷,这独玉佛当年被汝爷爷,也就是后来景穆帝收起来。”
拓跋弘艰难地深深吸口气,本来很甜美檀木香气,此时闻起来却有些让人难以呼吸。他知道这位景穆皇帝,还是在太子时候,便莫名其妙地死去,当时只有二十三岁。所以才在他父皇登基之后被追封为景穆皇帝。
“弘儿,哀家今日唤汝前来,并不是为其他事。”冯绮幽幽地叹口气,“这冤孽已经如同诅咒般应验两代,汝即使不信,也需注意着点。”拓跋弘想到父皇登基之后,便立刻废除太武帝灭佛令,不顾国库空虚,下令修建云冈石窟,肯定也是为赎那冤孽罪。拓跋弘低声称是,但心中多少有些不以为然。
只是巧合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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