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义迎着鹅毛大雪骑着马奔往驿站,还未满弱冠之年他,已经随着他大哥在战场上驰骋三四年。战火洗礼让他褪去眉宇间稚气,几度生死间历练让他可以临危不惧,养成沉静稳重脾性。可是现在他却有些紧张,扶着缰绳手微不可查地轻轻颤抖着。在幢歇檐式屋顶建筑前勒马停下,赵匡义飞身下马,把缰绳交给属下,深深地呼吸口冰冷空气后,才踩着雪拾阶而上。
这是座不算很大院落,院中栽着棵古槐,黑褐色枝干弯曲下垂,上面已经落满层厚厚雪,黑白分明。而他大哥正穿着狐裘披风站在槐树下,背对着他,仰头凝望虚空,手中习惯性地摩挲着那把不离身天钺斧。赵匡义本想上前相见,却发现大哥披风上已经落上层雪花,看样子已经在这里站许久。也是,他们所要面对事情很难抉择,应该由他大哥自己好好斟酌才是赵匡义如此想着,便就那站在那里,看着自家大哥背景,久久回不过神。
才不过几年时间,他大哥已经成为殿前都点检,掌统率亲军,真正人之下万人之上。而这时,柴荣却病重而逝,登基为皇,是他七岁幼子。君弱臣强这五代十国混乱年代,但凡出现这样情况,无不是强者取而代之。
赵匡义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大哥手中天钺斧,九年前他,何曾会想到,这戏言居然会有成真天。“槐之言怀也。怀来远人於次,欲与之谋。”伴着吱嘎踩雪声,个儒雅声音徐徐传来。赵匡义循声看去,见来人是他大哥掌书记赵普。这个赵普是他大哥最信任谋士,但书读并不多,号称自己可以半部论语治天下。赵匡义很惊奇
叹世事难料。
赵匡义这是第二次听到自家大哥特意提到天钺斧,心中微愣,随即也露出个真心笑容。人都是这样,总会为自己找个寄托。赵匡以并未多想,而是羡慕摸着赵匡胤白马。
赵匡胤看在眼中,略沉吟,便道:“二弟,你年纪也不小,以前怕在战场上无法顾你周全,才没把你带在身边。如今大哥回到京城,你就先跟着吧!你可愿意?”
赵匡义惊喜连连点头。
但赵家兄弟谁也没想到,赵匡胤开封马直军使并未当多久。皇帝郭威在这年年末便病重卧榻,好不容易熬过年关,却并没有好转,在他登基为帝第三年时驾崩,他养子柴荣在他灵前继位。
紧接着在右军溃败甚至由数名将领开始逃亡时候,他大哥赵匡胤在高平之战危急时刻力挽狂澜,改变必败之局。
赵匡义既崇拜又骄傲,在血染战场上,大哥就像是座巍峨山峰般,令人感到无比可靠。甚至要比身穿黄袍皇帝还要震撼人心。
在这刻,赵匡义鬼使神差想起那片锦布上话语。
“天钺斧,周武王之斧,姜子牙姜太师所制,传非天命之人所不能执……”
公元960年,陈桥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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