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朔有些感概,随着年岁渐长,胡亥早已不赖床,再也不需要他像小时候那样哄他。
“汝去哪里?”还没等孙朔回忆往昔完毕,胡亥冷得像冰渣子话便向他砸来。
孙朔愣,随即低头掩住唇边笑意。这是在抱怨他夜未归吗?孙朔立刻就不觉得膝盖疼,他从袖简里抽出那卷《置吏律》,双手捧过去。
胡亥并未像往常那样立刻就接过去,而是用冰冷目光盯着他,令他如芒在背。
这是昨天牌气还没过劲?孙朔还想说几句软话,就听到头顶上传来句疾言厉色质问:“汝这夜都在皇兄处?”
若这样吧!
孙朔在心内燃起熊熊火焰。胡亥处境,本来就无比尴尬,若是再移出咸阳宫,没始皇帝宠爱,那这些看人下菜碟内侍们,欲绝对不会给胡亥好脸色看。
想到自己手带大小公子会从云端坠落到泥土中,孙朔心就如同刀割般痛,他此时也顾不得自己之前绝不插手决定。这有关于自家小公子事情,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为不打草惊蛇,孙朔把手中书简技照原样放回案几右边最上面地方,然后轻手轻脚地退出暖阁,落锁,远远地朝大公子书房去。
在他走后不久,个修长身影出现在暖阁后面,对着某处露着光缝隙看许久,然后弯下腰来,从草丛之中摸出个黑黝黝事物。
孙朔点点头,刚想开口解释,可是胡亥却因为他承认而更加,bao怒。
“孙朔!吾二人日夜相处十余年,吾竟不知道汝是如此狼子野心之人!”胡亥越说越气,随手拿起面前书简,狠狠地向孙朔砸去。
“秦始皇二十六年?喏,这还是个很有纪念意义铜权……”毫无情绪起伏话语幽幽地从黑暗中吐出,却微微带出些许笑意来。孙朔顶着两个大大黑眼圈,没精打采地往回走着。他昨夜赶去大公子书房还钥匙,然后把自己所见所闻详详细细地和大公子说遍,恳请他想个办法。可是任他说破嘴皮子,大公子都是脸很为难表情。
也是,这样无根无据话,若不是亲眼所见,换别人组跟他说,他也会当成无稽之谈。
最后他没办法,只能求大公子在始皇帝面前美言几句,看那少年上卿大人眼神,显然是怪罪他偷看议政书简。孙朔知道下次若是再想借书简,恐怕就没那简单。
不过也要首先确定小公子不会被移出咸阳宫,否则别说借书简,能不能保持这样锦衣玉食生活还是未知数。
大公子彻夜办公,孙朔就在他书房内跪夜,求他恩典,直到天都亮,他才因为要服侍胡亥起床,才不得不告辞。等进小公子寝殿,撩开重重帷幔,才发现他小公子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窗前,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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