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竟然把连天学都没上过宋老师小女儿推荐去上烟台水产学校这自然是沾他爹烈士英名光准确地说是沾杨结巴那篇文章光更准确地说是沾郭大发书记光。虽说天学没上但她天生聪明先认鱼虾后认字很快就成班里优等生毕业后分配到县水产公司卖鱼卖虾卖海带凡是海里产东西就没有她买不到们家跟着她沾不少光。母亲曾幻想着让她成为媳妇但人家是吃国库粮自然看不上个农民后来她嫁给原烽火公社副书记罗金友儿子罗卫民生活幸福而美满这些都是后话。
二
失火后第三天盛着宋老师和他儿子遗骨两具棺材从他们家院子里抬出来时们正在把三婶娘家陪送个柜子两个箱子还有洗脸盆、脸盆架、被子褥子还有大包蜡烛等物品从牛车上卸下来。胡同狭窄挡他们路。这确实是巧合但有人却认为这是们家故意设计棺材者“官”也“财”也拦住棺材就等于拦住官运和财运当然这些都是事情过后人们演绎和解释而在当时们家里人都发自内心地感到晦气娶媳妇碰上出殡哪里去找好幸好们仅仅是在卸嫁妆再过十天才是婚期如果是花轿落地那刻碰上棺材出门那才是晦气呢从家里长辈脸色上看出他们懊丧和对与三叔不满但三叔好像没事人似匆匆忙忙先把牛车上东西卸下来然后让在前头扯着牛缰绳他在后边用荆条子抽打着牛屁股用最快速度把牛车赶出胡同为宋老师父子棺材和送殡队伍让开道路。
三婶是城里人家里开着个蜡烛店地点在东关神仙巷。店门口挂着个油腻腻木牌子上边写着四个暗红色字光明蜡烛。蜡烛店门面不大前面三间房子中间是店面有几排货架货架上摆着各种蜡烛。两侧是两间耳房有个后门通往后院后院两侧摆着成捆芦苇和几个大缸大缸里盛着羊油和牛油这些都是做蜡烛原料。东侧两间厢房是蘸蜡烛作坊。北面三间正房是主人起居地方。
这是第次进县城时间是教堂起火后第二天。三叔让跟他赶着牛车去县城拉三婶嫁妆。按说拉嫁妆事三叔不能自己去但村里人都忙着挖台田防涝治碱连妇女都下地。三叔是龙山煤矿工人请个月假回来结婚。他带着去找郭支书希望书记能派两人去城里帮他拉嫁妆。三叔递给郭支书支“大前门”香烟支书接烟放在鼻尖下嗅嗅然后又放到指甲盖上顿顿那时可没带过滤嘴香烟将烟头放指甲盖上顿其目是防止细烟屑被吸入口其实那就是老烟鬼派头儿。三叔赶紧划火帮书记点上烟。吭吭哧哧地说请书记派人事。书记说个萝卜个坑哪里有闲人你闲着没事自己去吧如果怕路上闷就带上你这个话多侄子心里想什时候话多呀三叔搔着脖梗子说书记您看哪有新郎自个儿去老丈人家拉嫁妆只怕会让人家笑话呢。支书喷吐着烟雾说新社会新风尚谁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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