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广告牌，嘴巴对
说：你感觉怎
样?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活动
下腿脚，已经能动，看下胳膊和手上
伤口，已经不流血。眉中小瘤说：不怕麻烦，就跟们到局里去做个笔录，如果怕麻烦，就同家去自己调养吧。说：难道，就这样没有是非吗?眉中小瘤说：老爷子，是非当然是有，但是你要给们证据，证人。你能让那陈鼻，让那些卖鱼作证吗?你能担保那两个女人和那小孩不反咬你口吗?那小子是原东风村活土匪张拳外甥，确实是个坏种，但他还是个孩子，你又能怎着他呢?——好吧，说，那就算吧，算倒霉。——吃堑长智，这大年纪，少出门管闲事，在家里逗逗孙子，享享天伦之乐，多好!——谢谢你们，浪费国家汽油，磨损国家车辆，又给你们添麻烦。——老爷子，讽刺们?——哪里，哪里，哪敢讽刺你们，是真诚，十二万分真诚!——眉中小瘤和高个警察转身欲走，另个方脸阔口警察还定定地望着广告牌不肯移步。眉中小瘤说：汪哥，走啊!见孩子就挪不动腿!那阔口警察巴咂着嘴唇说：太可爱啦!太可爱啦!眉中小瘤道：那就赶快给嫂子下种啊!阔口警察道：她是盐碱地，只播种，但她不发芽!高个警察道：你也别只管抱怨嫂子，自己也去查查，没准你种子是炒过!阔口警察道：那怎可能……
他们吵吵闹闹地上车，把遗留在广告牌下。心中感到郁闷，但又感到无奈。即便跟他们去公安局做笔录又能怎样呢?那两个女人，既然是张拳三个女儿中两个，姑姑就等于是她们仇人。于是也就明白那男孩为什要用青蛙把姑姑吓晕。他这样做，多半是受他母亲或姨母教唆，用这样方式，替他姥姥复仇，尽管他姥姥死并不能怪罪于姑姑。与这种人，又有什道理好讲?算，算倒霉。不，这是上帝在考验，忍吧，能忍则安，是胸有大志人，是正在创作部话剧作家，这些遭际和感受，都是上等素材。大人物之所以能成为大人物，就是能忍受常人不能忍受之苦难、之屈辱，比如能忍胯下之辱韩信，比如能忍陈蔡之饥孔夫子，比如能吞下自己粪便孙膑……与这些圣人、先贤相比，吃这点苦，受这点委屈算什?就这样想着，先生，感到心胸开阔，呼吸顺畅，眼睛明亮，力气慢慢恢复。蝌蚪，站起来，天将降大任于你，你要勇敢地承担苦难，不要抱怨，不要恨任何人。
站起来，尽管伤口痛，肚子饿，腿发软，眼发花，但坚决不倒下。起初还以为会有许多人看，但其实无人看，连那两个医院门口保安也不理睬，这也印证李手对说过话。想起李手又想起陈眉肚子里孕育着婴儿，但此时感觉已经与上午大不样。上午还千方百计地想扼杀这个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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