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突然消逝。姑姑说她边跑边抖动身体,同时还用双手在身上撕扯着。每抓住只青蛙时她都会发出声尖叫,然后将它们猛地摔出去。她说从耳朵上往下撕那两只青蛙时,几乎把耳朵撕裂。它们牢牢地叼住耳垂,像饥饿娃娃叼着母亲xx头。
姑姑边嚎叫边奔跑,但身后那些紧紧追逼青蛙却难以摆脱。姑姑在奔跑中回头观看,那景象令她魂飞魄散:千万只青蛙组成支浩浩荡荡大军,叫着,跳着,碰撞着,拥挤着,像股浊流,快速地往前涌动。而且,路边还不时有青蛙跳出,有在姑姑面前排成阵势,试图拦截姑姑去路,有则从路边草丛中猛然跳起来,对姑姑发起突然袭击。姑姑说那天晚上她原本穿着条肥大黑色绸裙,但那裙子,被那些偷袭青蛙条条地撕去。姑姑说那些撕得长条绸裙青蛙,便口口吞食下去,直噎得举前爪挠腮,打滚露出白肚皮。
姑姑说她奔跑到河边,看到那座在月光下闪烁着银光石头小桥时,身上裙子已经被青蛙们撕扯干净。姑姑几乎是赤身裸·体跑到小桥上,与郝大手相逢。
那时根本顾不上什羞耻,也根本意识不到自己几乎是光着屁股,姑姑说,看到个披着大蓑衣、戴着大斗笠人坐在小桥中央,手里团弄着块银光闪闪东西——后来才知道,他团弄是块泥巴。制作月光娃娃,必用月光泥巴。——那时根本没看清他是谁,无论他是谁,只要他是个人,就是救命恩人。姑姑说她扑到那人怀里,使劲地往他蓑衣里钻,前胸感受到那人胸膛温度,背后是青蛙那种腥臭逼人湿凉,姑姑说她喊声:大哥,救命,便昏过去。
姑姑长篇讲述,让们感同身受,脑海里浮动着那成群青蛙,脊梁上泛起阵阵凉意。摄像机给郝大手个镜头,他还是那样泥塑般静坐不动,又穿插着出现几个泥娃娃特写,和那座河上小桥远景,镜头又对准姑姑脸,姑姑嘴巴。姑姑说:
等醒来时,已经躺在郝大手航上。身上穿着男人衣服。他双手捧来碗绿豆汤给喝,绿豆香气使恢复理智。喝碗汤,出身汗,身上许多地方灼热痛疼,但那种冰冷黏腻让人忍不住要嚎叫感觉逐渐消失。身上起层疱疹,又刺又痒又痛,随即是发高烧,说胡话。喝着郝大手绿豆汤闯过这关,身上褪层皮,骨头也隐隐作痛。听说过脱皮换骨故事,知道自己已经被脱皮换骨。病好之后,对郝大手说:大哥,咱们结婚吧。
讲到此处,姑姑已是满脸泪水。
接下来,节目里展示姑姑与郝大手携手制作泥娃娃内容。姑姑闭着眼睛,对同样闭着眼睛、手握团泥巴郝大手讲述:这个娃娃,姓关名小熊,他爹身高米七九,长方脸,宽下巴,单眼皮,大耳朵,鼻头肥,鼻梁塌;他娘,身高米七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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