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手指尖突然热,万岁爷低头看,是郑二哇把他指头含到嘴里,马三婢“腾云驾雾”他似乎有些懂,半推半就地
郑二哇梳着姑娘头,穿罗裙,躲在描金屏风后头,殿上坐着万岁爷,身边是马三婢,杯接杯地给他斟酒。
万岁爷看起来不大高兴,斜靠在龙椅里,马三婢劝他酒,他就说:“伴伴不在,吃什酒都没味道。”
“老祖宗带他去大兴隆寺拜佛,半天就回来,”马三婢悄悄地抖袖子,抖出来颗红丸,“爷爷看戏,最有味儿《西厢记》!”
锣鼓点儿响,郑二哇这时候该出去,可不知道是生疏还是打怵,他身上僵得动不,马三婢急得直叫:“莺莺,现身哪莺莺!”
万岁爷先是皱眉,也是少年脾气吧,拂袖站起来,这是要走,马三婢正犯愁时候,郑二哇那边着忙,撞倒屏风,就听“咣当”响,浮尘在日光中扬起,个千娇百媚崔莺莺便瑟瑟站在那里。
时候读书,朕最高兴你有字不认得,”廖吉祥露出疑惑神情,万岁爷便揽着肩膀把他抱住,只是抱着,没点多余举动:“那时候小,不懂,现在想想,问字偶来花下立,片时侥幸倚香肩!”
廖吉祥本来还有些推拒意思,听这话,便乖顺地把头搭在他肩膀上,他们真是对孩子,你抱着抱着你,在那里呆立。
郑二哇恍惚记起,哪篇戏文里好像唱过,“种低回羞涩之情,时向眉梢微露”,说就是廖吉祥现在模样,水样,被文火慢慢地熬。
这个时候,万岁爷像是着魔,忘情地叫声:“养春,莺莺!”
“干什呢!”背后突然有人拍把,郑二哇吓得立马跪下去,耳朵被揪住,跪爬着被拽到旁,面前是许多双皂靴,中间双靴面上搭着五彩红袍,无疑是个大珰。
万岁爷惊诧地盯着他,像盯下凡神仙,郑二哇也是漂亮,桃花色面颊半遮半掩,有见犹怜味道。
“爷爷去呀,”马三婢从旁怂恿,“你莺莺!”
他莺莺直是廖吉祥,可大约是那人谪仙似,确实美艳,他走过去,被郑二哇“扑通”跪倒在脚下,以头抢地地呼喊:“万岁爷!”
这是个宦官,他看出来,这时候马三婢跟着过来,手托着红丸,手端着酒:“爷爷,奴才献仙丹。”
什仙丹,红铅而已,皇帝却不懂,疑惑地看眼,正要挥手,马三婢贴过来,小声说:“服,叫万岁爷腾云驾雾!”
郑二哇魂飞魄散地抬起头,这抬不要紧,对方却惊着,问他:“叫什名字?”
“郑……郑二哇。”
“哦哟,好,”这是个四十出头公公,额头上有道深疤,胖身子,笑像个弥勒,“跟咱家有缘,快起来吧,往后咱家抬举你。”
怎叫有缘呢,后来郑二哇知道,他叫马三婢,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提督东厂事,至于额头上那个疤,据说是老祖宗挑拨,被万岁爷用砚石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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