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梅阿查恨不得掰着他脸,让他看自己,“悬崖勒马吧!”
廖吉祥仍看着那盆刺虎,淡淡地说:“怎,连有个说话人都不行?”
梅阿查扑过去,伏在他脚下,捧着他膝盖:“你要说话人,有,有金棠,有那些小,”他像是难以启齿,“那……那是个‘男人’!”
男人。廖吉祥唇角抖,终于偏头看他,看,又做贼心虚地避开,蚊讷似地说:“男人怎。”
“男人……”梅阿查好像不知道怎说,想来想去,咕哝句,“男人总要干些什!”
“干嘛呢?”他走过去,轻声问。
亦失哈看见他,躲着想走,被张彩把牵住衣袖:“梅老大和督公吵起来。”说着,他退退,给金棠让出地方
这简直是笑话,金棠不信,摆出副不屑偷听却勉为其难样子,把耳朵贴上去,听里头模模糊糊,真有争辩声:
“……屏风后头,干什!”
“那多人,能干什……七哥你……”
里拔出把小金刀,硬生生插到两人中间,抓住谢鹭破玛瑙珠子,猝不及防连根割断
噼里啪啦是珠子落地声音,廖吉祥眼见着谢鹭在自己面前白脸,梅阿查让他出丑,卑微可怜地蹲在脚边,颗颗地捡珠子。
“来吧,”梅阿查收起刀,斗赢公鸡似地耀武扬威,“替老八来两把!”
廖吉祥当着众人面儿不发作,衣摆轻轻擦过谢鹭,走到小屏风背后去,进去,他随即回身,只等个吐息功夫,谢鹭就进来。
这才是真正对视,悄悄,怯怯,用眼神纠缠,廖吉祥急于让谢鹭明白自己心思,把手掌在脸颊上蹭蹭,蹭下层淡红胭脂来,伸出手,给他看。
有股热流从脸颊升起,涨满腮边,涌向
金棠摸不着头脑:“他们说什呢?”
“下午梅老大陪督公去玩马吊牌回来就不高兴,”张彩牵亦失哈衣袖手直不放开,有些仗着金棠宠爱放肆娇纵意思,“好像……是为谢鹭。”
听到这个名字,金棠似乎有些明白,把耳朵又贴回去,皱着眉头听。
“你……你自己说,”梅阿查明明是发难那个,却吞吞吐吐不敢正面质问,“你们是不是……是不是!”
廖吉祥把头扭向桌上刺虎盆栽,不回答。
红胭脂,白手腕,这比宽衣解带还让人动情!
“养春,有你,”手里抓着那把玛瑙珠子,谢鹭捏着嗓子说,“夫复何求!”
廖吉祥没动,任他贴过来,凑着发鬓,深深地嗅:“恨不得把你藏到家里,”这是只有他们俩知道情话,“没日没夜地疼你。”
廖吉祥害羞,低下头,他模模糊糊知道那个“疼”字意思,是天下之大不韪,可明知故犯般,他却跃跃欲试。
院子里刚掌灯,金棠从小花园斜插过来,往廖吉祥大屋走,远远看见屋门前附耳挤着几个人,是亦失哈和张彩,还有背长刀阿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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