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邦说:“上官家,你可真叫行。别这样,过去事,权当没有,麻邦也是娘养。”
是南极最高峰上未被污染块雪。雪肌玉肤,冰清玉洁,真正,不搀假。然后她就哼唱着小调,步步地向河水深处走去。河水渐渐淹没你腿,淹没你脐,淹没你双乳,鱼儿欢快又感动地啄着你乳头,你双乳照亮幽暗水面。水淹没你双肩,缭乱你长发,你继续往前走,然后你就突然华丽地消逝。在水下你看到人世间难见奇景,披红挂彩鱼群为迎接你到来翩翩起舞,繁茂水草款款摇摆,河底摆开十里长盛宴,琼浆玉液,山珍海馐,香气直流到海洋,海洋片馥郁富饶香气。现在才明白,青年时期痴恋过娜塔莎,正是八姐影子。
母亲沿着河堤哭泣着,她抱着八姐遗留下衣服,哭着在河堤上走来走去。
那个年头里死人早已是司空见惯平常事,几个人随便劝几句,母亲也就借坡下驴地止住哭声。母亲抱着八姐衣服坐在河边直眼望着冷峻水面,絮絮叨叨地说:“这闺女,太懂事,她是不忍拖累才自寻短见……孩啊,你这辈子,连芝麻粒那大点儿福都没享到哇……”
麻邦把“笼嘴”提起来,对着母亲笑笑,说:“上官家,戴上!”
母亲摇摇头,说:“麻邦,这东西,是决死也不带!”
麻邦说:“这是规矩!”
母亲接过“笼嘴”,又轻轻地扔在地上,说:“麻邦,行点儿好吧,别逼。”
麻邦说:“上官家,你用啥法子瞒?”
母亲从磨顶上抓几把黄豆,直着脖子吞下去,然后,低头,哗啦啦呕出来。
母亲呕完粮食后满眼是泪,说:“本想救孩子,谁知道反把她逼上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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