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划脚鹦鹉韩。他再次自惭形秽,甚至后悔,在离开劳改农场之前,没到那个风骚女人魏金芝剃头铺里去刮刮胡子剃剃头。
接下来,鹦鹉韩掏出几张钞票,塞到上官金童手里。他说:“小舅,别嫌少,现在是创业时期,手头紧张,另外,钱绳子攥在那个臭娘们手里,不敢、也没办法对姥姥尽孝心,她老人家吐着血把拉扯大,是千千万万个不容易,鹦鹉韩老掉牙也不敢忘记,等实现计划,定报答她老人家。”上官金童把那几张钞票塞回给鹦鹉韩,道:“鹦鹉,这钱,不能要……”鹦鹉韩道:“小舅,您嫌少?”上官金童窘急地说:“不,不是……”鹦鹉韩把钞票又塞到金童汗水淋淋手里,说:“瞧不起您这个没出息外甥?”金童道:“还有什资格瞧不起别人?你不起,比起你这个百无用舅舅,你实在是强多……”鹦鹉韩道:“小舅,别人不解您,解,上官家人,都是龙生风养,虎豹样良种,可惜没碰上好年代。小舅,瞧瞧您这相貌,活脱脱个成吉思汗,早晚要发达,您先回去,跟姥姥亲热几天,然后,就到‘东方鸟类中心’来吧,上阵要靠亲兄弟,打仗还是父子兵!别看大金牙现在闹得欢,他是兔子尾巴,长不。巫云雨这个土霸王抻腿,大金牙马上就完蛋。”
鹦鹉韩从水果摊子上,买串香蕉、十几个柑桔,用红色尼龙网兜装,递给上官金童,要他带回去给姥姥。然后,两个人在混凝土大桥上分手。上官金童望着清亮河水,鼻子阵阵发酸。他在个避人地方,放下行李,下河堤,捧着水,洗洗脸上尘土和灰垢。是,他想,既然回来,就得抖擞起精神来,干出点名堂来,为上官家,为母亲,也为自己。
他沿着记忆中方位,来到发生过无数风流故事上官家旧址,但出现在他面前,却是片工地,台推土机,正在拱着上官家旧屋断壁残垣。他想起鹦鹉韩在公共汽车顶上曾说过,高密、平度、胶州三县,各割让出部分,组成个新市,新市中心,必然地便设在大栏镇,这里,很快就要成为个繁华城市。不久,矗立在上官家旧址及旧址周围,将是座七层高大楼,大栏市z.府,将在这栋楼里办公。
街道已经拓宽,原先粘土路面上,铺上厚厚碎石,路旁挖出几米深沟渠,沟边上,群小工,正在滚动着粗大水泥管子。教堂已被夷为平地,司马家大门口,挂着‘华昌药业有限公司’大牌子,几台破旧卡车,停在教堂遗址上。司马家风磨房几十扇大磨盘,杂乱地堆放在路边稀泥里,磨房遗址上,座圆柱形建筑,正拔地而起。在混凝土搅拌机隆隆声中,在熬沥清大锅冒出刺鼻黑烟中,他与群群勘测队员,群群提着啤酒瓶子、喝得醉醺醺建筑工人擦肩而过,终于从变成个大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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