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看起来完好无损蛋壳放到鸡蛋堆里,说,“你们谁要告状就告去吧,反正,俺爹给从东北找个婆家,下个月就走,那儿,土豆子堆得像山样。你,要去告状吗厂她对着窗户外边弯着腰清扫鸡屎上官金童说,”你告就准,你这样香喷喷童子鸡,瘸胳膊最喜欢,她是老牛牙不好,专拣嫩草啃呢!“上官金童被”野骡子“骂得满头雾水,端着锨鸡屎问她:”你要吃鸡屎吗?“
下午,他们拉着四箱鸡蛋走到鸡场与蔬菜专业队化粪池中间时,乔其莎说:“金童,停下。”上官金童小心地停住脚,把车子放下,回头看着她。她说:“你看到没有?她们都在偷喝生鸡蛋,连龙场长也在偷喝。你看到‘野骡子’吧,满身都是劲儿,鸡场女人都营养过剩。”金童说:“可这鸡蛋是过磅。”她说:“们不能守着鸡蛋活活饿死。快要饿疯。”她拿起两个鸡蛋,钻进铁丝网内,消失在辆破坦克背后。会儿工夫,她拿着那两个看起来完好如初鸡蛋走出来。她把这两个鸡蛋埋在蛋箱中央。上官金童忧虑地说:“乔其莎,你这是猫盖屎,场部保管过磅就显原形。”她笑着说:“你把看成笨蛋!”她又拿起两个鸡蛋,对招招手,说,“跟来。”
上官金童跟随着乔其莎钻进铁丝网。高大蒿草飞扬着白色花粉,挥发出种令人头昏闷香。她蹲在坦克旁边,从坦克履带和铁轮间隙里,掏出个油纸包,包里是乔其莎全套做案工具:个小钻子,支粗大注射器,块染成跟蛋皮色相仿胶布,还有把小剪刀。她用钻子在鸡蛋顶端钻出个小小洞眼,然后把注射器针头插进去,慢慢地把鸡蛋内容抽出来。
她拔下针头,命令上官金童:“张嘴。”乔其莎把鸡蛋汁液射进上官金童咽喉。他稀里胡涂地便成她同案犯。然后,她从坦克下边只盛着清水钢盔里,抽管水,注射进蛋壳,又用剪刀剪下点胶布,贴住那个针眼。乔其莎动作麻利准确。上官金童问:“你在医学院专门学过这行?”“对,偷蛋专业!”
她微笑着说。
在场部过磅时,鸡蛋重量不但没减,反而还涨出两。
他们偷蛋把戏持续半个月,便被无情地戳穿。那已是盛夏季节,阴雨连绵,母鸡进入换羽期,产蛋量锐减。他们拖着箱半鸡蛋,到达老地点,停车,钻进湿漉漉铁丝网。成熟野蒿结着串串种籽,武器场上,飘荡着如烟如雾水汽。锈铁散发着浓郁血腥味。只青蛙,蹲在坦克传导轮上。青蛙粘腻翠绿皮肤让上官金童心里生出些不祥感觉。乔其莎把鸡蛋汁液注射进他口腔时,他感到恶心,他捏着喉咙说:“今天蛋,又腥又冷。”她说:“用不两天,连这又腥又冷也没有,们戏,到谢幕时候。”“是,”金童说,“母鸡到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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