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司马库正在向母亲展示他宝贝:个按下便喷出火苗打火机。司马少爷远远地看着他爹,神情淡漠,毫无亲近之感。
母亲叹息道:“该把他还给你们,可怜孩子,至今还没个名字呢。”
司马库说:“有库就有粮,就叫他司马粮吧。”
母亲说:“听到没有,你叫司马粮。”
司马粮冷漠地扫眼司马库。
司马库道:“好小子,跟小时模样。老岳母,感谢您为司马家护住这条根,从今往后,您就等着享福吧,高密东北乡是咱们天下。”
母亲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对二姐招弟说:“你要真有孝心,就给囤下几担谷子吧,是饿怕。”
第二天晚上,司马库组织盛大庆典,是庆贺抗战胜利,二是庆贺他重返家园。他们把马车鞭炮连结成十挂鞭炮,缠绕在八棵大槐树上,又砸碎二十几口生铁锅,挖出爆炸大队埋藏在地下火药,制成个大花炮。那些鞭炮响足足半夜,把八棵槐树上绿叶和细枝炸得干干净净。那个大花炮喷出灿烂铁花,照绿半个天空。他们杀几十口猪,宰十几头牛,挖出十几缸陈酒。肉煮熟,用大盆盛着,放在大街当中桌子上。肉上插着几把刺刀,任何人都可以前来割食,你割下只猪耳朵扔给桌子旁边狗也没人干涉。
酒缸摆在肉桌旁,缸沿上挂着铁瓢,谁愿喝谁就喝,你用酒洗澡也没人反对。这天是村中馋鬼好日子,章家大儿子章钱儿吃喝过多,撑死在大街上,当人们为他收尸时,酒和肉便从他嘴巴和鼻孔里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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