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压根儿就没想怎着你们,”蒋政委微笑着说,“大嫂,坐下吧。”
母亲抱着沙枣花,坐在墙角把椅子上。和八姐拉着母亲衣角,贴椅子站着。司马家公子头歪在六姐肩膀上,嘴里流着哈喇子。六姐被瞌睡折磨得身体摇摇晃晃。母亲拉她把,让她坐下,她睁开眼睛看看,随即就发出酣睡声。蒋政委摸出根纸烟,将烟头放在大拇指甲上顿顿。他摸索衣袋,显然是想找火。他没有找到火,大姐好像幸灾乐祸地冷笑。他走到玻璃罩子灯前,嘴叼着烟,凑到灯火上方,眯着眼,吧嗒吧嗒地吸着,火苗在灯罩里被拉扯得上下跳跃,烟头发红,发亮。他抬起头,把烟卷从嘴里摘下来,紧闭着嘴唇,鼻孔里喷出两股浓烟。
!!拳比拳狠。最后拳,竟把那倔强地想昂脖子俘虏打瘫在地。蒋政委严厉地制止他:“孙不言,不许打骂俘虏!”哑巴咧开嘴,笑着,指指上官来弟,指指自己胸口。他走到来弟面前,左手捏着她削肩,右手对着众人比划。鸟仙人神地盯着变幻莫测火苗子。大姐抡起左臂,扇哑巴右腮巴掌,呱唧声响。哑巴松开手,狐疑地摸摸脸,好像不知打击来自何方。大姐抡起右臂扇哑巴左腮。这掌打得疾速有力,响声清脆。哑巴身体晃荡,大姐在强大反作用力下,倒退步。大姐柳眉竖起,凤眼圆睁,咬牙切齿地骂道:“畜生,你毁妹妹!”
鲁大队长说:“把她押走,女汉*,这猖狂!”
几个士兵上前架住大姐胳膊。大姐高声叫着:“娘,你糊涂啊,三妹是只凤凰,你却把她嫁给哑巴!”
个兵跑进来,气喘吁吁地报告:“大队长,政委,沙旅大队人马,已经到沙岭子镇。”
鲁大队长说:“大家别乱,各连长注意,按原定计划行动,把地雷全埋上。”
蒋政委说:“大嫂,为您和孩子安全,跟们到大队部去。”
母亲摇摇头,说:“不,死也要死在自家炕上。”
蒋政委挥手,群士兵拥到母亲身边,群土兵拥进屋子。母亲喊着:“天主啊,睁开眼看看吧。”
们家,被关在司马家偏房里。门口站着岗。隔壁大客厅里,瓦斯灯通亮,有人在大声喊叫。村子外边,阵阵爆豆般枪声传来。
蒋政委端着盏玻璃罩子灯,慢条斯理地走进来,罩口冒出来黑烟呛得他眯起眼睛。他把罩子灯放在花梨木桌子上,打量着们,说:“为什要站着呢?坐下坐下坐下。”他指点着环墙摆着花梨木椅子,说,“大嫂,您这二女婿家可真够排场。”他自己先坐在把椅子上,双手按着膝盖,用略带嘲讽目光看着们。大姐屁股坐下,与蒋政委隔桌相对,她赌气般地噘着嘴,说:“蒋政委,你请神容易送神难吧!”蒋笑道:“好不容易把神请来,为什要送呢?”大姐道:“娘,您只管坐,谅他们也不敢怎着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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