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被四姐误认为肉棍子粗大鳗鲡,笨拙地摆动着银灰色身体,从幽暗河底浮游上来。它蛇样脑袋足有拳头那大,两只眼睛阴森森,令人想到阴鸷蛇。它头接近水面,叭叭地吐着水泡儿。二姐兴奋地说:“条大鳗鲡。”她抄起扁担,对准它头颅砸下去。扁担钩子哗啦响,水花溅起。鳗鲡头沉下去,但立即又浮上来。它眼睛被打破。二姐又用扁担捣下去。鳗鲡动作越来越迟缓、僵硬。二姐扔下扁担,抓住它头,把它从冰窟窿里拖上来。
鳗鲡出水面即被冻僵,继而被冻成肉棍;二姐让三姐和四姐抬着水,她自己手提铁锤,手抱着鳗鲡,好不容易回家。
母亲用把锯子,截下鳗鲡头尾,把它身体,锯成十八段,每截鳗鲡落地,都呼嗵声响。用蛟龙河里水煮蛟龙河鳗鲡,煮出鱼汤鲜美无比。
从这天起,母亲Rx房恢复青春,尽管还留下前边说过那道犹如书页上折痕皱纹。
也就是在喝足鲜美鳗鲡汤这个夜晚,母亲心情舒畅,脸上呈现着圣母般、也是观音菩萨般慈祥。姐姐们围
圆冰便分裂成四块。他用脚把那冰块往下压,河水把冰冲走。个冰窟窿出现在河上,蓝色河水漫溢出来。
“真是好家什!”司马库赞叹着,冰上男人也对着姜技师投过来赞赏目光。“继续切!”司马库说。
姜技师施展绝技,在蛟龙河厚达半米冰面上,切割出几十个冰窟窿。这些冰窟窿有圆形,有正方形,有长方形,有三角形,有梯形,有八角形,有梅花形……犹如页几何学教程。
司马库说:“姜技师,这是你初出茅庐第功!上爬犁,伙计们,天黑赶到大铁桥,对,饮饮马,饮马蛟龙河!”
男人们拉过马匹,让它们就着冰窟窿饮水。司马库趁此机会对二姐说:“你是老二吧?回家告诉你娘,总有天会把沙月亮那个黑驴日打垮,把你姐姐夺回来还给孙大哑巴。”
“您知道俺大姐去哪儿吗?”二姐大着胆子问司马库。
司马库说:“跟着沙月亮贩卖大烟土。妈,这些驴日鸟枪队。”
二姐不敢多问,眼看着司马库跳上爬犁。溜十二架爬犁,箭般射出西方,在蛟龙河石桥那儿拐个弯,不见。
姐姐们沉浸在目睹人间奇迹兴奋里,忘记寒冷。她们参观着河上冰窟窿,从三角形到椭圆,从椭圆到正方,从正方到长方……窟窿里溢上来河水沾在她们鞋子上,会儿便结成冰。冰河里清新水气,感人肺腑地从冰窟窿里溢上来。二姐三姐四姐对司马库充满敬仰之情。因为有大姐作为光荣榜样,二姐幼稚脑海里,竟然产生个朦胧念头:嫁给司马库!好像有人冷冷地告诫她:司马库已经有三个老婆!——那就做他第四个老婆。
四姐上官想弟惊叫声:“姐姐,根大肉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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