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洛亚牧师连连摇头，道：“不好不好，什
狗呀猫儿
，这是违背上帝旨意，也同时违背孔夫子教导，夫子曰：”名不正则言不顺‘。“
母亲说：“
想好
个，你看中不中，叫他上官阿门如何？”
马洛亚笑道：“更不好，你别说
，让想想。”
马洛亚牧师站起来，倒背着手，在散发着废墟气息教堂里急急忙忙地走着，他匆匆步伐是他大脑急速运转外在表现，古今中外、天上人间名称和符号在他脑子里旋转着。母亲看看马洛亚，笑着对说：“看看你们这教父，他哪里是在给你们命名？他是在替人家报丧。媒婆八哥嘴呀，报丧兔子腿。”
母亲轻轻哼唱着，捡起马洛亚丢下小瓢，舀水，瓢瓢往头上浇。
触到脚尖便把双腿蜷起来。哭声在空旷荒凉教堂里回响。梁头上有个出色燕窝。
小燕子蹲在窝里，伸出头，用漆黑眼睛观察着，它们父母从破碎窗户里飞进飞去，阔嘴里衔着虫子。马洛亚把交还母亲，他蹲下，用大手搅拌着木盆里水。吊在梁上枣木耶酥慈悲地注视着们，墙上天使追逐着麻雀，从横梁追到竖梁，从东墙追到西墙，从弯曲木楼梯盘旋追逐到破旧钟楼上，又从钟楼上追下来，回到墙上休息。他们光溜溜屁股上沁出透明汗珠。
水在木盆中旋转，中心形成个凹下去漩涡。马洛亚把手伸到水里试试，说：“行，不烫，把他放进去吧。”
被他们剥得丝不挂。母亲奶水充足，奶汁质量高级，催得又白又胖。
如果把脸上哭相换成愤怒、或是严肃笑容，如果背上生出两只肉翅膀，就是天使，墙上那些小胖孩便是兄弟。母亲把放在木盆里，马上停止哭泣，因为感到温暖水使皮肤很舒服。坐在盆中央，拍打着水，哇啦哇啦地叫着。马洛亚把他那个铜十字架从木盆里捞上来，放在头顶上压压，然后说：“从此之后你就是上帝最亲近儿子。哈利路亚！”
“有！”马洛亚牧师第二十九次转到教堂紧闭着临街大门时，站住脚，对着们喊叫。“叫啥呢？”母亲兴奋地问。马洛亚刚要回答
他用只小葫芦瓢舀瓢水，从头顶浇下来。“哈利路亚，”母亲跟着马洛亚重复着，“哈利路亚。”头接受着圣水，幸福地笑出声。
母亲满脸都是欣慰表情。她把八姐也放进木盆，拿起丝瓜瓤子，轻轻地擦拭着们身体，马洛亚牧师瓢接瓢地往们头上倒水。他每倒次便响亮地笑几声，八姐便喑哑地哭几声。用双手抓挠着这个黑瘦小姐姐。
母亲说：“都还没有名字，你给他们起个名字吧。”
马洛亚牧师放下水瓢，说：“这可是件大事，让好好想想。”
母亲说：“俺婆婆曾说过，如果生下个男孩，就叫他上官狗儿，她说男孩起个贱名主着好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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