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随便说,”们开放说,“想两天两夜,把切都想明白。什都不要,所长不当,警察不干,给你敲锣,跟着你流浪!”
“好,别发疯。为这样_个女人,不值得毁自己前程,”庞凤凰也许是想冲淡下压抑气氛,便用玩笑口吻说,“要想嫁给你,除非你蓝脸变白。”
正所谓“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对那种爱到人魔程度男人,可不敢乱开玩笑。读者诸君定记得《聊斋志异·阿宝》中那个名叫孙子楚书生,只为阿宝小姐句戏言,便毅然剁去自己骈指。后又身化鹦鹉,飞到阿宝床头。几经生死后,终与阿宝结为夫妇。
阿宝故事以美好结局告终,亲爱读者,故事,却没有这美好。还是那句老话:这不是情愿,这是他们命运使然。
们蓝开放告病假,不管领导批否,便去青岛,倾其所有,做个残酷换皮手术。当他脸上蒙着纱布出现在车站旅馆那间地下室里时,庞凤凰惊呆。猴子也惊呆。猴子可能还是因为王铁头印
章鱼缠在他身上。女人恼怒地骂着:
“烂崽,你这是拿着老娘开涮呢,百元就想打发!”
那女人边骂着,边把手伸进开放身上摸着,她自然是想摸钱,但她手却摸到硬邦邦、冰冷手枪。开放没容她把手抽回去,又次攥住她手腕。女人吐出半声惨叫,把另外半声咽下去。开放把她往外推,她倒退几步,坐在床上。
们开放来到广场,头脑被凉风激,酒奔涌而上,冲出咽喉,喷吐在地。吐酒后,他感到脑子清醒许多,但心中痛苦依然无法排解。他时而切齿咒骂,时而柔情万种,恨是凤凰,爱也是凤凰。恨着时爱就翻腾上来淹没恨;爱着时恨又翻腾上来淹没爱。在此后两天两夜里,们开放就在这爱与恨交织成混浊波涛里挣扎着。有好几次他掏出手枪抵在自己心脏上——好孩子,千万别做蠢事啊!——理智总算战胜冲动。他低声地对自己发誓:
“即便她是个婊子,也要娶她!”
们开放下定决心,又次敲开庞凤凰门。
“你怎又来?!”她厌烦地说,但她立即就发现他这两天来变化:他脸更蓝更瘦,两道连结成体浓眉像条巨大毛虫横在两眼之上,那眼睛,黑得发亮,亮得灼人,不但灼人,连那只猴子,也似乎被他目光灼伤,尖叫声,躲在墙角瑟瑟发抖。她将口气缓和些,说,“既然来,那就坐下吧。只要你不对谈什爱,们可以做朋友。”
“不但要跟你谈爱,还要娶你!”们开放恶狠狠地说,“哪怕你跟万个人睡过,哪怕你跟狮子、跟老虎、跟鳄鱼睡过,也要娶你!”
沉默片刻,庞凤凰笑着说:
“小蓝脸,别冲动。爱不是可以随便说,娶更不是可以随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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