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庞凤凰抽着烟说,“你跟这样女人谈爱,不是把珍珠扔到厕所里去吗?”
“你别糟蹋自己,”们开放说,“解你!”
“你解个屁!”庞凤凰冷笑
放曾力劝庞凤凰搬到天花胡同号或者西门家大院居住,但遭到庞凤凰坚决拒绝。过段时间,连他自己也觉得,如果庞凤凰夜晚不住在车站旅馆地下室,白天不在车站广场转悠,那他也将无心在车站派出所工作下去。渐渐地,县城里地痞流氓也知道这个美貌“金毛穿鼻猴女郎”是车站派出所那位蓝脸铁腕小警察相好,那些原先还想伸爪揩油,也赶紧打消念头,谁敢从老虎嘴里夺鸡腿啊!
让们凭借着想象描述下蓝开放每天晚上去车站旅馆地下室探望庞凤凰情景吧。这家旅店原是集体所有,改制之后归个人。这样旅馆,如果按照公安条例严格管理,那非关门大吉不可。因此,每当看到蓝开放这张脸,老板娘那胖脸上就要笑出香油,那张猩红大嘴里就要喷出蜂蜜。
起初几个晚上,任蓝开放敲破门板庞凤凰也不开门。们开放就站在门外,沉默地站着,如同根木桩。他听到庞凤凰在屋里抽泣,有时候又疯笑。他听到那猴子在吱叫,有时也挠门。他有时嗅到烟味,有时嗅到酒气。但是他从未嗅到与d品相关气息,这是他暗自庆幸。如果沾那玩意儿,这个人就彻底完蛋。他想,如果她真沾上那玩意儿,还会这样痴迷地爱她吗?是,无论她怎样,哪怕她五脏六腑都已腐烂,也会爱她。
他每次去看她,总是抱着束鲜花,或是提着兜水果,她不开门,他就站在外边,直站到必须走才走。鲜花和水果,就留在门外。旅馆老板娘开始时不识相,对他说:
“好兄弟啊,姐姐手里有大把漂亮女孩呢,叫来她们,任兄弟挑,看中哪个是哪个……”
他冷酷目光和攥得骨节“啪啪”响拳头把老板娘吓得屁滚尿流,再也不敢胡言乱语。
常言道:“功夫不负苦心人。”庞凤凰为们开放开门。房间阴暗潮湿,墙壁上涂料像热水烫起燎泡样。屋顶上吊着盏昏黄灯泡,房子里霉味冲鼻。有两张窄床,两个很像从垃圾场里捡来破沙发。开放坐上去,就感到屁股接触到水泥地面。就是在这阶段,他提出让她搬迁。她睡张床。另张床上,还摆着几件西门欢旧衣服。现在是猴子睡在这张床上。还有两把暖水瓶。还有个十四英寸黑白电视机,显然也是从垃圾场捡来。就是在这样个寒酸龌龊环境里,们开放终于把憋在心中十几年“爱”字吐出口。
“爱你……”们开放说,“从见你第面时就爱上你。”
“谎言!”庞凤凰冷笑道,“你见第面时是在西门屯你奶奶炕上,那时你还不会爬呢!”
“不会爬时就爱你!”们开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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