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您下来,”金龙说,“您以为干得不好,马上辞职让贤,要不,西门屯大印,还由您老来执掌。”
在西门金龙与洪泰岳对话时候,那几个开着警车为庞抗美开道警察,匍匐着向坟墓前进。就在警察跃起当儿,洪泰岳跳下坟墓,与西门金龙紧紧搂抱在起。
声沉闷爆炸声响起,空气中弥漫开硝烟和血腥气味。
过好像许久许久,惊魂未定人们才乱哄哄地围拢上去。他们把这两个血肉模糊人分拆开,金龙已经断气,洪泰岳还在呼呼地喘息,人们时不知道如何处置这个垂死老人,都呆呆地看着他。他脸色蜡黄,极其微弱声音和着鲜血从他嘴巴里断断续续地吐出来:
“这是……最后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英特纳雄耐尔……定要……
地上。有两只冰凉手,从腰里,拽出支枪,又拽出支枪。
——就在你母亲棺材即将完全进入墓道那刻,个身披着肥大棉袄人,从看热闹人群里冲出来。他步履踉跄,身上散发着浓浓酒气。他边跌跌撞撞地奔跑,边把外面那件肥大棉袄脱下来往后扔去。棉袄落地,犹如只死羊。他手脚并用地爬上你母亲墓顶,身体摇晃着,似乎要滑下去,但没有滑下去,他站稳。洪泰岳!洪泰岳!他稳稳地站在你母亲墓上,努着劲儿挺直腰板。他穿着身破旧、土黄色军装,腰里扎着圈粗大红色雷管。他高高地举起只手臂,大声吼叫着:
“同志们,无产阶级兄弟们,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和毛**战士们,们向地主阶级孝子贤孙、全世界无产者共同敌人、地球破坏者西门金龙展开斗争时刻到!”
所有人都惊呆。片刻之后,有人调头逃窜,有人俯卧在地,有人手足无措。庞抗美本能地把女儿拖到身后,她似乎很惊慌,但她立即镇定下来。她往前走几步,声色俱厉地说:
“洪泰岳,是中共高密县委书记庞抗美,命令你,立即停止你愚蠢行为!”
“庞抗美,别给摆你臭架子!你算什中共县委书记?!你和西门金龙勾搭连环,狼狈为*,在高密东北乡复辟资本主义,使红色高密东北乡,变成黑色高密东北乡,你们是无产阶级叛徒,是人民敌人!”
西门金龙站起来,把孝帽子推到脑后——孝帽子掉在地上——他伸出只手,仿佛在安抚头,bao怒公牛。他慢慢地向坟墓接近。
“别靠近!”洪泰岳把右手伸向腰间导火索,大声地喊叫着。
“大叔,好大叔啊……”西门金龙和颜悦色地说,“是您手培养起来啊,您教导字字句句都记在心头。大叔啊,社会发展,时代变化,金龙所做切,都是与时俱进啊!大叔啊,您凭良心说,这十几年来,乡亲们生活,是不是越过越好啊……”
“你少给花言巧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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