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妈妈头发越拔越密。”
“哎呀,那你永远饿不死,”庞凤凰说,“即
“别走啊,”西门欢说,“节目还没开始呢!”
“什节目?”
“神发,妈妈神发呀!”西门欢说。
“哎呀!”庞凤凰道,“怎把这事忘呢?你怎说来着?你说把条狗头砍下来,用你妈妈头发缝上,那条狗马上就能吃食喝水是不是?”
“没做过这复杂实验,”西门欢说,“但要是在皮肤上割上条口子,用妈妈头发烧成灰洒上,十分钟就能愈合,而且不留疤痕。”
“屁!”庞凤凰道,“他是个大坏蛋,你二叔和小姨才是时代英雄呢!”
“你们不要提爸爸。”你儿子说。
“你爸爸拐跑小姨,气死姥姥,气病姥爷,为什不能提?”庞凤凰说,“惹火就去西安把他们揪回来,让他们游街示众。”
“哎,”西门欢道,“们真可以去西安拜访下他们。”
“好主意,”庞凤凰说,“去,再提上桶油漆,见小姨,就说,‘小姨,给你刷漆来’。”
把手中烟头用力朝梧桐树冠弹去,力道不够,烟头落在瓦檐上,在那里冒着细细青烟。
“你可以骂爸爸是王八蛋,”你儿子说,“但爸爸不会伪装,也不会演戏,否则,他也不会这样惨……”
“嘿,还护着他呢!”庞凤凰说,“他把你们娘俩儿都扔,个人跑去风流——对,那个怪种小姨也是个小王八蛋!”
“佩服二叔,”西门欢说,“他很有勇气,副县长不当,老婆孩子也不要,带着小情人,潇洒走回,那真叫酷!”
“你爸爸呀,”庞凤凰说,“用咱们县那个魔头作家莫言话说,那叫‘最英雄好汉最王八蛋、最能喝酒最能爱’!”庞凤凰瞪着眼说,“捂上耳朵,下边说话不许你们听!”你儿子和西门欢顺从地捂住耳朵,庞凤凰对着说,“狗小四,你听说过吗?蓝解放和小姨每天能做十次爱,每次个小时呢。”
“听说你妈妈头发不能剪,剪就出血?”
“是。”
“听说你妈妈心眼儿特好,屯里人有受伤,去找她讨要头发,她都会拔给人家?”
“是。”
“那不拔成秃瓢吗?”
西门欢哈哈大笑。你儿子低头不语。
庞凤凰踢踢你儿子腿,说:
“老蓝,潇洒点儿!咱们起去,怎样?”
“不,不去!”你儿子说。
“真没劲!”庞凤凰道,“走,不陪你们玩。”
西门欢“嗤嗤”地笑起来。庞凤凰用脚踢着他腿,骂道:
“流氓,你还是听到。”
你儿子满脸靛青,噘着嘴不说话。
“你们什时候回西门屯?”庞凤凰道,“带上去看看,听说那里被你爸爸建设成资本主义乐园。”
“胡说,”西门欢道,“社会主义国土上哪有资本主义乐园?爸爸是改革家,时代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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