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你儿子脖子上红领巾,勒得他直翻白眼。这个霸道凶蛮女人,是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白石桥相好,县城里无人敢惹。她用与她身上散发出香水气味极不相称臭话骂你儿子,招引许多看客。众人附和着骂你儿子。你儿子哭着,连声道歉,阿姨,错,阿姨,错。那女人不依不饶,提出两种解决方法,供你儿子选择。是把他揪到学校,交给老师,让学校处理;二是让你儿子,把拉出来吃下去。那个卖金鱼好老头提着铁锹出来,想把粪便铲走,但那女人把老头也骂,老头儿无言而退。在这关键时刻,蓝解放啊,狗小四,表现出条狗对主人最大忠诚。屏住呼吸,把你儿子拉出吃下去。所谓“狗改不吃屎”,那是屁话,像这样条生活优渥、有尊严有智慧狗,怎会……但还是强忍着恶心把你儿子屎吃。窜到农贸市场旁边,用那个直没人修理、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哗哗流水水龙头冲洗嘴巴,并仰起嘴巴,让强劲水柱直冲咽喉。窜回到你儿子身边,用仇恨目光,直盯着那女人涂抹着厚厚脂粉扁脸和那扁脸上道伤口般血嘴。脖子上毛直竖起来,喉咙里发出滚雷般声响。那个女人揪住你儿子红领巾手松开,她慢慢地倒退着,直倒退到店门,声尖叫,闪进屋去,店门猛地关上。你儿子抱着头,呜呜地哭起来。那天,们走得很慢。们都没有回头,尽管们知道背后有很多目光。
你儿子打着把伞冲出来,冲到你妻子身边,为你妻子举伞遮雨。你儿子哭着说:
“妈妈,回家吧,看你淋成什样子……”
“傻儿子,哭什?下这大雨,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妻子把雨伞推回到你儿子头上,说,“好久好久没下这大雨,自从们搬进县城还没下过这大雨,真好,们院子,从来没这干净过。”你妻子指指厕所,指指房顶上那些亮晶晶瓦片,指指那像黑鱼脊背样甬道,指指那些黑油油梧桐树叶,兴奋地说,“不光们家干净,县城里千家万户都干净,没有这场好雨,这座城就臭,就烂。”
叫两声,表示对你妻子意见赞同。你妻子说:
“你听听,下大雨,不但妈妈高兴,连们狗都高兴。”
你妻子把你儿子推进屋去。与你儿子,个站在正房门口,个蹲在厢房门口,看着她站在院子正中甬路上清洗身体。她命令你儿子关房檐下灯,院子随即沉人黑暗,但道道闪电还是不断地照亮你妻子身体。她用块被雨水泡涨绿色香皂,往头发上和身体上涂抹着。然后她就搓揉,丰富泡沫使她头庞大无比,院子里洋溢着肥皂香草气味。雨点越来越稀疏,雨打万物声音减弱,街道上流水哗哗,闪电过后,隆隆雷声滚来。微风刮过,梧桐树上积存雨水像瀑布般落下。你妻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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