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英明领袖华主席啊!”张大壮说。
“老板娘,”伍元道,“们这些人,都是草包肚子,吃什什香,你就照量着
“地主、富农、伪保长、叛徒、反g,m……”吴秋香指点着桌子周围那些人,半玩笑半认真地说,“西门屯坏蛋,差不多全齐,怎?你们聚会,想干什?想造反?”
“老板娘,别忘,你也是恶霸地主小老婆呢!”
“跟你们不样。”
“什样不样,”伍元道,“你说那些称号,那些黑帽子,铁帽子,晦气帽子,都是过去事。们现在,跟大家样,是堂堂正正人民公社社员呢!”
余五福道:“摘帽年。”
!你们这两个榆木脑袋终于开窍!”杨七拍着大腿说,“二位老板盖厂房所需木料,老哥负责供应。井冈山毛竹,坚韧挺直,百年不腐,价钱只有杉木檩条半,是真正价廉物美,你们盖二十间厂房,用檩条四百根,如果用毛竹,每根少说也便宜三十元,仅这笔,就给你们省下万二千元!”
“绕这个大圈子,原来是卖毛竹啊!”孙虎道。
吴秋香提着两瓶“小老虎”、捏着两盒“良友”烟走过来,互助右手端着盘黄瓜蒜泥拌猪耳朵,左手端着盘油炸花生米随后跟着。吴秋香将酒暾在桌上,将烟放在杨七面前,嘲讽道:“不必害怕,这两盘菜,是送给孙家兄弟下酒,不算在你账上。”
“吴老板,瞧不起老杨?”杨七拍拍鼓鼓囊囊衣兜,说,“老杨大钱不趁,但吃盘黄瓜钱还是有。”
“知道你有钱,”秋香道,“但这两盘菜是巴结孙家兄弟,你们这‘红’牌辣椒酱看能火。”
张大壮道:“不受管制。”
田贵还是有几分胆怯地往杨七那边瞅眼,低声道:“不挨藤条抽啦。”
“今天是们摘帽、恢复公民身份周年,对们这些受三十多年管制人来说,是大喜日子,”伍元道,“们聚在起,喝两盅,不敢说是庆祝,就是喝两盅……”
余五福眨巴着发红眼睛,说:“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做梦也没想到……”
田贵眼里夹着泪说:“……那孙子,去年冬天竟然当上解放军,是解放军啊……过春节时,金龙书记亲手把‘光荣人家’牌子挂在家门口……”
互助微笑着,将那两盘菜放在孙家兄弟面前。他们慌忙站起来,忙不迭地说:“嫂子,还麻烦您亲自动手……”
“闲着没事,过来帮个手……”互助微笑着说。
“老板娘,别光照顾大老板啊,也招呼下们啊!”那桌上,伍元捏着那张用塑料套膜简易菜谱,扇打着只白色飞蛾说,“们点菜。”
“你们自己喝着,定要喝足,别给他省酒钱,”秋香为孙家兄弟斟满杯,斜着眼杨七,说,“过去招呼下那些坏蛋。”
“这些坏蛋,吃尽苦头,也该着他们过几年人日子啦。”杨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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