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们
生产队棉花田里或是玉米地里。他用这种原始而笨拙方式保护自己庄稼,看起来是与害虫对抗实际上是与人民公社对抗。老朋友,当驴当牛时可以与你同甘共苦,但现在成人民公社种猪,已经无法帮你。原本想在你麦田里解泡大便为你土地增添点有机肥料,但又想万让你脚踩到,岂不是好事变成坏事?也许可以咬断人民公社玉米,拔出人民公社棉花,但玉米和棉花并不是你对头。老朋友,你慢慢熬着吧,千万别动摇。你是偌大中国土地上唯单干户,坚持下去就是胜利。抬头看看月亮,月亮对点点头,猛然升高并快速地往西移动。时间不早该回去。正当要钻出麦田时,看到迎春提着个竹篮子匆匆而来。麦穗扫着她腰身,发出窸窣之声。她脸上表情是那种因事耽搁给在土地里劳作丈夫送饭妻子表情。他们虽然分居但是没有离婚。他们虽然没有离婚但早已经没有床笫之欢,对此心中略感安慰。这想法很有几分无耻,头猪,竟然关心男女之事,但毕竟曾经是她丈夫西门闹。她身上散发着酒气,在这格外清凉田野空气里。她在距离蓝脸两米地面站定,看着机械地挥动着竹竿驱虫蓝脸微驼后背。竹竿来回挥动,激起飕飕风声。毒蛾翅膀被露水潮湿,肚子沉重,飞行笨拙。他肯定知道背后有人来,而且相信他也知道来者是迎春,但他并没有立即停止,只是将挥舞竹竿频率和步速渐渐慢下来。
“他爹……”迎春终于开口。
竹竿横扫两下后,僵在空中。人不动,宛如个吓唬鸟雀稻草人。
“孩子们结婚,们完心事。”迎春说完,长长地叹息声,“给你带来瓶酒,再怎不好也是自己儿子。”
“唔……”蓝脸呜噜声,手中竹竿又挥两下。
“庞主任带着他媳妇和女儿来,还送给他们每家个镜框,镶着毛主席……”迎春略微提高嗓门,感动地说,“庞主任现在升棉花加工厂厂长,他答应把解放和合作调到他厂里当工人去,是洪书记提话茬。洪书记对金龙、宝凤和解放都很好,其实也是好人啊,他爹,咱还是顺应吧。”
手中竹竿又猛烈地挥舞起来,有些飞行中毒蛾被竹竿梢头布条扫中,哀鸣着落到地上。
“好,好,算说得不好,你别生气,”迎春道,“你就这样吧,大家伙儿也都习惯你。毕竟是儿子们喜酒。深更半夜、大老远地送来,你喝口,就走。”
迎春从竹篮里摸出个在月光下闪闪发光酒瓶,拔开塞子,向前跟几步,从侧后,递到他面前。
竹竿又次停止摆动,人僵在那里。看到泪水在他眼眶里闪烁,他将竹竿竖起来,倚靠在肩上,将斗笠掀到脑后,望望偏西明月,月亮自然也哀伤地望着他。他接过酒瓶,但没有回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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