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牛啊，太阳是他们
，月亮是
们。闭着眼也能找到被人民公社土地重重包围着那
长条土地。这亩六分像大海中礁石样永不沉没私有土地。蓝脸作为个反面典型已经名闻全省，为他当过驴和牛是光荣，反动光荣。“只有当土地属于们自己，们才能成为土地主人”。
在前去探望蓝脸之前顺便拐回居所。行踪诡秘，可谓无声无息。刁小三呻吟不绝，说明它伤得确不轻。两个民兵坐在杏树下抽烟，吃杏。在杏树阴影里跳来跳去，感到身轻如燕，收发自如。只用
十几个蹿跳便出杏园。条注满清水、宽约五米沟渠横在面前。水平如镜，月亮在水中注视着。尽管出生之后从没下过水，但本能地具有游水技能。为不使水中月亮受到惊扰，决定飞越沟渠。往后退大约有十米光景，深深呼吸几口，让肺里充满氧气，然后跑，疾跑，沟渠边沿上那道泛白土垄是最佳起跳点，前爪踏着那道硬硬所在，后腿用力蹬地，身体凌空，犹如枚出膛炮弹。感到水面上有清凉风拂着肚皮，月亮在水中眨眼儿，身体就降落在沟渠对岸。沟边潮湿泥土使后腿感觉有些不爽，这是美中不足。穿过那条南北向宽阔土路，路边杨树上叶片闪烁。沿着条东西向土路向东奔跑，土路两边丛生着紫穗槐。又跃过条沟渠，沿着条土路往北跑。跑到河堤，沿着河堤下土路再往东跑。从身边，不时地闪过生产大队土地里玉米、棉花，还有大片即将成熟小麦。昔日主人土地近在眼前。看到被生产大队土地夹在中间那长条土地。左边是生产队玉米，右边是生产队棉花。蓝脸土地上种是那种无芒小麦。这是个已经被人民公社淘汰低产晚熟品种。蓝脸不用化肥，不用农药，不用良种，不跟公家犯事。他是个古老农民标本。用现代观点看他生产粮食才是真正绿色粮食。生产队大量喷洒农药，把害虫驱赶到他土地上。看到他。老朋友，好久不见，向可好?月亮，请低些，多给些光，让看得更清楚。月亮缓缓低落，如同个巨大气球。屏住呼吸，向前靠拢，悄悄潜入他麦田。这是他土地。这麦子尽管品种古老，但长得委实不错。麦穗齐着他肚脐。麦穗无芒，月光中现出焦黄颜色。他穿着那件补满补丁、非常熟悉老土布对襟褂子，腰间扎着根白色布带子，头上戴着顶用高粱篾片编成斗笠。他脸大部分在斗笠阴影里，即便是在阴影里也能看到他那熠熠生辉半边蓝脸，和那两只眼睛射出忧伤而倔强光芒。他手里拿着根长长竹竿，竹竿上绑着红色布条。他挥动着竹竿，竿上布条像牛尾巴样扫拂着麦穗，那些毒蛾子，拖着孕满卵籽沉肚子，扑扑棱棱地飞起来，降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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