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黄漆。青年们起初还认真勾画,但画过几头后便浮皮潦草起来。尽管是深秋天气空气清爽,但猪舍里还是恶臭逼人。在这样环境里工作,谁心情也不会愉快。女青年们原本就办事认真,虽心情不快也不会过分胡闹,男青年们就不管那套。他们用排笔蘸着油漆在猪身上胡涂乱抹,使许多白猪身上红漆斑斑,仿佛刚中梭枪弹。黑猪画上白脸谱,都仿佛成老*巨猾*臣。莫言那小子混迹于男青年当中,用白油漆为四头瓦刀脸黑猪各画上副宽边眼镜,还用红油漆为四头白母猪染蹄爪。
“大养其猪”现场会终于开始。既然攀树绝技已经,bao露,那就不客气。为让猪们在会议期间保持安静,给与会代表留下美好印象,饲料里精料比例提高倍,掺酒数量也增加倍。所以当大会开始时,所有猪都醉得如同死猪。整个杏园猪场里弥漫着酒香,金龙厚颜无耻地说这是他试验成功糖化饲料味道,这样饲料使用精料很少,但营养价值奇高,猪吃不吵不闹,不跑不跳,只知道长膘睡觉。因为多年来影响生猪生产关键问题是缺少粮食,糖化饲料发明,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为人民公社大力发展养猪事业铺平道路。
金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各位领导,各位同志,们可以庄严地宣布,们试制糖化饲料,填补国际空白,们用树叶、杂草、庄稼秸秆制成糖化饲料,其实也就是把这些东西转化成精美猪肉,为人民群众提供营养,为帝修反掘下坟墓……”
悬卧在杏树权上,小风从肚皮下飕飕刮过。群胆大包天麻雀降落到头上,用坚硬小嘴,啄食着大口吞食时进溅到耳朵上饲料。它们小嘴啄食时触及到血管密布、神经丰富因之格外敏感耳朵,麻酥酥,略微有些痛,仿佛在接受耳针疗法,感觉很舒服,阵浓重困意袭来,眼皮像用糖浆粘住。知道金龙这小子希望在树权上酣然大睡,睡着就可以由他那张能把死猪说活油嘴胡说八道,但不想睡觉,在人类漫长历史上,为猪召开盛会,这大概是第次,今后会不会再有也很难说,如果在这样历史盛会召开之际睡过去,那将是三千年遗憾。作为头养尊处优猪,如果想睡觉,今后有是机会,但眼下不能睡。晃动耳朵,使它们与脸颊相拍,发出啪啪响声,这样说,众人都会明白耳朵是那种典型猪耳朵,而不是沂蒙山猪们那种耸立在头顶狗耳朵,当然,现在有许多都市狗耳朵也像两只破袜子样耷拉着,现代人闲得无聊,把许多根本不相干动物弄到起杂交,弄出些莫名其妙怪物,这是对上帝公然亵渎,总有天他们要接受上帝惩罚。抖动耳朵驱赶走麻雀,伸爪从树枝上摘下片红得如血杏叶,放到嘴里嚼着。苦涩杏叶,作用犹如烟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