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后来白莲家窗户镶上玻璃,里边拉上帘子,们看不到,就在外边听里边动静。又后来他们在窗户外边埋上电线,通上电流,莫言那小子被电线吸在窗台上,吱吱叫唤,尿裤裆,用手去拉他,把也吸上。也吱吱叫,但没尿裤子。吃这次亏后,们再也不敢去听动静。
胡宾戴着顶护耳栽绒帽,戴着副矿工们使用风镜,内穿破旧制服,外披件油腻腻军大衣,大衣口袋里装着只怀表,本电码表。让他放牛,真是委屈他。但谁让他xx巴不老实呢?他让哥哥去把跑散牛拢到起,他坐在向阳河堤边,翻着电码表,口中念念有词,念着念着,眼中便流出泪水,然后便呜呜地哭,然后便大声吼叫:
“屈死啊!屈死!就那会儿,连三分钟都不到,就把前程断送啊!”
大队里牛都摘缰绳,散漫在河滩上,虽然个个瘦得脊梁如刀,满身死毛,但初获自由,眼睛放光,看样子心情愉快。为防止你与它们合在起,拉着你缰绳不敢松手。把你牵到那些干枯水糁草边,想让你啃吃这些营养大、味道好草,但你执意不啃,你拖拉着往河边跑,那里去年芦苇根根直立,梢上挑着灰白叶片,仿佛锋利刀刃,大队里牛在那里边时隐时现。气力与你相比,微小得不值提,所以尽管有缰绳,其实无法改变你路线,你想到哪里,就可以把拖拉到哪里。此时你,形体已基本上是头大牛,你额头上,已经冒出两根青色角,形状如笋,光滑似玉。你眼睛里已经不纯然是孩童般单纯,增添不少油滑与阴沉。被你拖拉到芦苇地里,与大队牛渐渐逼近。芦苇摇动,大队牛在撕着芦苇梢上枯叶,仰着头吃,咔咔嚓嚓,如嚼铁片,这不像牛进食方式倒像长颈鹿方式啊。看到那头尾巴弯曲蒙古母牛,你妈妈。你们眼神对上,蒙古母牛叫声,你没有回应,只瞅着它,仿佛很陌生又仿佛怀有敌意。哥哥手持着上支皮鞭,啪啪地抽打着那些芦苇,好像在发泄着心中压抑烦恼。自从他人社之后就没有跟他说过话,当然不可能主动跟他说话,他即便主动跟说话也决定不理他。看着他胸前那支钢笔在阳光里闪烁,心中泛起难以言表情绪。跟着爹单干,缺乏深思熟虑,有时冲动成分,就像场戏缺个角色,表演冲动使自告奋勇。表演需要舞台更需要观众,但现在既无舞台也无观众。感到寂寞,偷眼看哥,哥不看,背对着,鞭鞭抽打,芦苇应声而折,仿佛他手中所持不是鞭子而是马刀。河里冰开始融化,冰面坑坑洼洼,露出蓝色水面,反射着扎眼光线。河对面就是国营农场地盘,大片红瓦洋房,与村子里土墙草顶农舍形成鲜明对照,显示出财大气粗国家气派。不时有震耳欲聋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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