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瞪眼:“小孩子家嘴巴别那损!”接着说:“跟你单干,你送粪给你赶着牛拉车。们木轮车动静大,嘎吱嘎吱,不同凡响,好听。们闹独立,个人英雄主义,爹,很佩服你,跟你单干。学,也不上,天生不是上学材料,上课就犯困。爹,你是半边蓝脸,是蓝脸半边,两个蓝脸,怎能分开?蓝脸,屡遭嘲笑。索性让他们笑个够,笑死他们。两个蓝脸闹单干,全县唯,全省唯,好生神气!爹,你必须答应!”
爹答应。本来想跟着爹起上访,但爹让留下来照顾小公牛。娘从墙洞里挖出几件首饰交给爹。可见土改还是不彻底,娘还是隐藏浮财。爹变卖首饰做路费,先去县城,找到毁家黑驴陈县长,要求单干权利。陈县长劝说半天,爹不服,据理力争。县长说,从政策上讲,你当然可以单干,但希望你不要单干。爹说,县长,看在那头黑驴份儿上,你给开个护身符,说蓝脸有权单干。把这护身符贴在墙上,就没人敢整。黑驴啊……真是头好驴,县长伤感地说,欠着你驴情呢,蓝脸,但这护身符不能给开。给你写封信,介绍下你情况,你到省委农村工作部去吧。爹拿着县长信,到省委农村工作部,部长接待爹。部长也劝爹入社,爹说,不入,要单干权利。什时候毛主席下令不许单干时就人,毛主席没下令,就不入。农村工作部长被爹执拗打动,在县长那封信上批几行字:尽管们希望全体农民都加入人民公社,走集体化道路,但个别农民坚持不入,也属正当权利,基层组织不得用强迫命令、更不能用非法手段逼他人社。
这封信简直就是圣旨,被父亲装在玻璃镜框里,悬挂在墙上。从省里回来后,父亲心情很好。母亲带着金龙、宝凤人社,原来就被集体土地包围着八亩地只剩下三亩二分,狭长条,犹如汪洋大海中道堤坝。为更具有独立性,爹把三间厢房用土坯分隔开来,另开个方便之门。新盘个锅灶和土炕,跟着爹住。除这间厢房,院子里紧靠着南墙牛棚,也归们二位蓝脸所有。们有三亩二分地,有小公牛头,有木轮车辆,有犋木犁,把锄头,张铁锨,两把镰刀,把小镢头,柄二齿钩子,还有口铁锅,四个饭碗,两个瓷盘,个尿罐,把菜刀,把锅铲,还有盏煤油灯,还有块可以敲石取火火镰。
尽管们还缺少些用具,但们会慢慢置全。爹拍着头说:
“儿子,你到底为什要跟单干呢?”
不假思索地回答:“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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