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着它们娘死去。花花之死,是西门驴大伤心事。花花是吃有毒草料而死,两头驴驹,亲生孩子,是吃花花毒奶而死。驴产双驹,全屯喜庆;三驴同亡,百家心痛。韩石匠哭成个泪人儿,但肯定有个人在暗中笑,笑者就是下毒者。此事惊动区里,专派有经验公安员柳长发前来破案,那人比较笨拙,只会把村里人拨拨叫到村公所,用那套似乎从留声机里播放出来话语盘问,结果自然是不之。后来莫言那厮在他《黑驴记》中,把给韩家驴下毒罪名扣在黄瞳头上,尽管他编造得严丝合缝,但小说家言,决不可信。
接下来对你说,与西门驴同年同月同日生那个蓝解放,也就是你,你知道他是你就行,为方便还是说他——他已经五岁有余,随着年龄增长,脸上那块痣越来越蓝。这孩子相貌虽丑,但性格开朗,活泼好动,手脚不闲置,尤其是那张嘴,几乎秒钟也不会闲着。他穿着与同母异父兄弟蓝金龙同样衣服,因为个头不及金龙高,衣服嫌大,下卷裤腿,上挽袖子,看上去有股匪气。但深知这是个心性善良好孩子,但几乎不讨所有人喜欢,猜想,大概与他多言和脸上蓝痣有关。
说完蓝解放,接下来说说黄家两位千金:黄互助与黄合作。这两个女孩,穿着同样花棉袄,扎着同样蝴蝶结,生着同样白净皮肤和同样妩媚细长眼睛。黄、蓝两家,说亲不亲、说疏不疏种复杂关系,大人们在起,总是别扭尴尬,迎春和秋香,毕竟都曾经是西门闹枕边人,彼此既是冤家又是姐妹。现在分别嫁人,鬼使神差地又都住在各自住过房子,但房子主人换,时代也换。与大人复杂关系相比,孩子们关系清纯简单。蓝金龙性格阴沉,很难接近;蓝解放与黄家双娇处得极为亲密。那两个女孩子,口个解放哥哥地叫着,蓝解放本是个馋鬼,竟然能省出两块糖果,给她们吃。
“娘啊娘,解放把糖给互助、合作吃。”蓝宝凤悄悄地对母亲说。
“既然是分给他,他愿意给谁吃就给谁吃吧!”迎春拍拍女儿头,无奈地说。
孩子们故事,还没有开始,他们之间戏,十几年后将达到高xdx潮,现在,还轮不到他们唱主角呢。
现在,有个重要人物登场。他姓庞名虎,面如重枣,目若朗星。头戴顶棉军帽,身穿件扎着绗线棉袄,胸前挂着两枚勋章,衣袋里插着支钢笔,手腕上套着块银光闪闪手表。他手持双拐,右腿完好,左腿从膝盖处没。条黄色裤腿,在断腿处隆重地系个疙瘩。虽然只有只脚,但那脚上却穿着只崭新翻毛皮鞋。他进大门,所有人,包括孩子,包括这头驴,都肃然起敬,在那个年代,这样人,只能是从朝鲜战场上回来志愿军英雄。
英雄对着蓝脸走来。木拐棒戳着铺地方砖,发出“笃笃”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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