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哪！”
她奋起全身之力把伸过来
手甩开，瞬间，由藏像棵被从根砍断
枯树
样，扑通声，头落到枕头上。
由于力反作用，伦子仰面朝后，直退到病房门前。
“哎呀，天哪……”
伦子倚在门上，瞪眼看着由藏。由藏把小脑袋埋在枕头里，床边上耷拉着刚才抓伦子手。再也看不出这就是刚才像蛇样死死抓住她胳膊手，它又细又苍白，就像节枯枝摆在那里。
由藏点头。
“也没有多少啊，尿不多时要忍点嘛！”
伦子说着，便想撤回尿瓶，就在这瞬间，她左手被抓住。
伦子感到抓住她手腕是只细瘦干瘪老人手，可又不像是躺在身旁、裸露着下半身由藏手。
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由藏伸手便可抓住她，但伦子有种奇妙错觉。
“要尿尿？”
光是手势，伦子就能明白。尿瓶在床下用块布片盖着。伦子把尿瓶拿在右手，用左手轻轻掀开由藏毛毯。
“刚才不是尿过吗？”
由藏左右摇晃着头。
由于长期卧床缘故，由藏裆间有种异味。这是汗味和尿味以及干巴死亡气味。
，剩下时间就叠纱布。
那天下午，412号病床石仓由藏铃声响起时，正值亚纪子和川合友子两人叠纱布。
“是石仓老人那里吧，
去趟。”
伦子制止已经站起身来友子，自己站起来。这个病房，医生所负责患者是固定，但护士并没有特别分定。门诊护士除外，只要是负责病房护士，空着手时，任何人都有义务去照料病人。因此，由藏并不专由伦子照料。然而，因为由藏主治医师是直江，而且伦子在直江查房时准跟在后面，于是，由藏有事时，伦子去时候自然要多些。
来到病房时，由藏仰卧在床上，右手握着呼救铃端。
“不要紧吧？”
伦子悄悄喊声，由藏闭着眼，微微张着嘴
“放开！”
当她回身想把手撤回时，伦子才发现抓住她手正是由藏手。那是只敲即断手，但却像爬山虎样缠着她。
她欲抽回胳膊，可老人满是皱纹手抓得更紧，最后连他上半身都拖带起来。
“别这样，放开！”
见这只伸过来“爬山虎”，伦子想起爬虫类皮肤。
“那
，等会儿！”
解开贴身汗衫前襟，把尿瓶塞进已失去营养干瘪得像木乃伊似两腿中间，位置确定后，伦子把由藏那个装到尿瓶口里。
“好啦，可以尿啦，老爷子！”
停会儿，稀稀拉拉尿出几滴，还没有五毫升。
“尿完啦？”
五分钟前，护理人到护士值班室来告知说要去买漂白布，这三十分钟期间病房里没有人。
“什事，老爷子？”
由藏看到伦子面庞就像放心似，他松开呼救铃端，把手抬到脸上来。
“这……”
手边抖动着边徐徐向下指着下半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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