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直江把锐利视线投向真弓,从床上跃而起。赤手弹断针剂瓶头,把无色液体吸进针管里。他额上冒出来层油汗,拿针管手也微微抖动着。
“不许看!”听到斥责声,真弓赶紧把脸转过去,直江仍然发出低声呻吟。
转过脸去之后,眼角余光仍可看见直江挽起袖子,露出两只胳膊,几乎无法相信那是男人两只苍白胳膊。
直江微微歪着嘴,把那支并未消毒针头向苍白腕上扎去。
“可,怎能……”
直江嘴咬枕头呻吟着。
“不要紧吗?给您请医生吧?”
“就是医生!”直江突然用严厉声音喊道,“从写字台右面抽屉里给把注射托盘拿来!”
“注射托盘?”
“您哪里不舒服?”
“不。”
直江轻轻皱下眉,便仰卧到暖炉后面床上去。直江苍白额头上渗出薄薄层汗。
“哪里不舒服吗?”
“……”
“什也不想。”
“当看您骨相时,觉得连您整个心情都看透。”
“……”
“觉得您就像那白色骨头,冰冷、淡漠、枯燥,谁也不容进入。”
直江又往杯里倒酒。
感觉。”
“从那次以来,时常梦见骨头。”
“怎个情景?”
“白色骨头从黑暗中蹦出来,嘁里咔嚓碰到起,咔吧下折断等。”
“好啦,不要说啦!”
液体徐徐从玻璃针管里流出去。真弓边看着边觉得自己看不该看东西。如同上次看黑色X光片底片中白骨那样阴森可怕,心情郁闷。
直江把针头从自己皮肤中拔出来,把针管塞进小盒里,空荡针剂瓶在小盒中滚来滚去,发出哐啷哐啷响声。
“你走吧!”
直江又次向真弓投来冰冷视线,自己轻轻俯下身,然后闭上眼睛。
也许因为疼痛,低吟声持续十多分钟。这期间,真弓连眼都不眨下,只管盯着直江。呻吟声时高时低,声高时,直江头
“个白盒子。”
真弓跑到写字台前,拉开抽屉。抽屉里有外文小册子和X光片等杂物,其中有个白色不锈钢小盒子混杂在中间。打开看,有两根针管和十来支针剂杂乱地装在里面。针剂有四五厘米长,无色。
“快点……”
直江低声呻吟着。真弓把打开注射盒原封不动地递给直江。
“别看!”
“疼吗?”
“后背稍稍有点。”
直江背朝真弓,为抵抗疼痛,他蜷曲起身体。
“给您捶捶吗?”
“对不起!你走吧。”
“您很喜欢酒啊。”
“你会儿要去上班,对吧?”
真弓翻起微醉眼睛点点头。
“打扰您?”
“不是打扰,而是想躺躺。”
“您讨厌这话吗?”
直江连续喝干三杯酒,说道:
“也害怕和讨厌这些话。但怎也忘不。”
也许直江感到憋闷,向后挺挺身子。
“看着骨头想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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