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没有中年男人矜持和城府,他对她感情,分明是种不做任何避讳怜惜。不论什年纪女人,被百般呵护宠溺时,难免言谈举止间带出点儿骄纵或刁蛮,兜兜却丁点儿
……
来自旷野风啊,慢些走
用沉默告诉你,醉酒
飘向远方云啊,慢些走
用奔跑告诉你,不回头
按理说,佛弟子不该执念于斯,可有九个理由守住它、护持住它。
给你讲个最遥远理由。
就从歌里那个穿绣花裙女人说起吧。
那个女人叫兜兜,眉目如画,是见过最白女子。
兜兜脸色白得透明,白得担待不起丁点儿阴霾。手伸出来,根根是白玉般色泽。不知道她是长发还是短发,不论室内室外,她始终戴着帽子,从未见她摘下来过。
晓利在这里醉酒弹琴泣不成声。
时无俗人论俗务,偶有游侠撒酒疯。
支教老师菜刀刘寅当年在小屋做义工时,曾写过首歌。
《大冰小屋》
月光慢慢升起,扔出枚烟蒂,静静地呼吸个女人离去,留下落寞背影,碎碎绣花裙昏暗灯光里,点上支双喜,满地空酒瓶个男人闯进,穿件黑色风衣,背起满脸胡须……
……
男人眼中泪光盈盈闪,稍后又慢慢隐退。
兜兜喊他大树,听起来很像在喊大叔,他40多岁光景,新加坡人。
和路平都对大树有种莫名好感。
这是个听歌会动情男人,有张温暖面孔和双厚实手。他好像刻都离不开她模样,要不然揽着她,要不然让她倚靠在自己身上,要不然把她手搁在自己手心里……好像她是只黄雀儿,须臾就会蹿上青云飞离他身边。古人描述男女之情时,并不用“爱”字,而是用“怜惜”词。
她说话细声慢语,笑笑,种自自然然礼貌。
那时酷爱呼麦,热衷唱蒙古语歌曲,她问:这是什歌?
说:蒙古语版《乌兰巴托夜》。
她轻轻地挑下眉毛,眯起眼睛说:真好听……有汉语版?
那时候兜兜歪坐在炭火旁,头倚在男人肩头,火光给两个人镀上道忽明忽暗金边,她在他手心里轻轻打着拍子。跟随着吉他旋律,两个人都微微闭着眼睛。
人群都已散去,门环撞击,清脆声音大冰小屋,切都很安静,你沉默不语大冰小屋,切都是安定,世界陪起大冰小屋,总有人离去,们依然在这里……
时光荏苒,眨眼带走许多年,房租从四位数涨到六位数,丽江民谣火塘日渐凋零,从当年上百家到当下这唯家。
小屋是最后家民谣火塘,不用麦克风不用音响,只唱原创民谣。
有人说:小屋是丽江面旗,不能倒。
当然不能倒。于而言,它哪里仅是间小火塘,它是个修行道场,是族人国度,哪怕有天穷困潦倒捉襟见肘,捐精卖血也要保住这间小木头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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