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是刀,对着熟透西红柿,张准切下去,果浆流出来,像浓像血,甄心靠近来,贴着他耳朵说肉麻话,张准笑,是那种有些恼怒笑,用湿淋淋手推他,甄心纠缠着还往上黏,凑在他耳朵边,用副下流神态,张准红着脸躲避。
“Cut!”
陈正森好几天没洗头,头发油腻腻,刻不停地挠:“为什拍背面中景,因为两个男主角眼睛都肿烂啦!可就是背面中景,你们都过不,僵尸样,好难看!”
机器停,甄心和张准就微妙地拉开距离,张准握着刀没动弹,甄心转过身,靠着洗手台听导演讲戏。刀背倾斜三十度,从蔬果刀狭长刀身上,能看到个模糊身影,听着听着,甄心忽然转过来,张准吓得赶忙把刀拍在案板上,“啪”地响。
甄心当然发现,愣愣站着,张准不敢抬头,这时候只要句悄悄话,比如个揶揄个玩笑,哪怕是句讽刺呢,他们都回得去,张准私心等着,等“他甄心”去跨那步,像以往每次那样,可这次甄心退缩:“导演,”他红眼眶,几乎是咬着牙冲出去:“给五分钟。”
地笑:“这招早过时,再说……”她暗示性地舔舔嘴唇:“也不用你这麻烦啊……”她手往下伸,顺着甄心大腿往他两股中间滑,甄心没什反应,失神地瞪着屏幕,空酒瓶七八只,齐刷刷堆在脚边。
“觉得可能不爱你……”
张准声音像刻在脑子里,越是想忘掉,越执拗地往外钻。
“这切都是们想象出来泡沫……”
“那份回不头爱,不过是方炽和高准感情余波……”
“哎?喂!”陈正森莫名其妙,主演歇,工作人员们跟着松懈下来,没人注意张准,他个人背对着众人,急急扭开水龙头,任廉价
眼泪流下来,甄心委屈地用袖子擦,秦迅儿吃惊地看着他,看他像个纯情傻小子,看他把鼻涕把泪,看他凶猛地往喉咙里灌酒。
“别喝!”她去抢他酒瓶,甄心边抽抽搭搭边和她拉拽,酒瓶子打翻,大半瓶酒泼在地上,秦迅儿歪着身子躲,甄心突然把抱住她,抱得那紧,用种让女人心动力量。
她当即不动,静待着,在这狭小包房里也许会发生点什,可甄心只是像个无辜孩子,赖皮地窝在她怀里,自顾自地嚎啕大哭。
真是嚎啕,个大男人,狼狈得文不值,秦迅儿没耐性地推他两把,推不动,可能每个女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母性吧,慢慢地,她尝试着摸摸他头,毛茸茸,因为喝酒,头皮有明显温度,她两手揽住他,像抱条难管大狗,俯身去听,他呜哩呜噜:“不要结束……想跟你拍辈子!”
戏,终究是要结束,拍摄日程上最后场,在方炽家,那间漂亮蓝房子,甄心和张准并排站在厨房流理台前,个小中景,从背后拍,机器转着,陈正森聚精会神盯着取景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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