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没那痛苦,整个人飘起来,手指松弛,嘴巴无意识张大,视野像雨后磨砂玻璃,隐约看到个人在哭泣,不知道是谁,也不知是善是恶,高准就要抛弃这伤痕累累肉体,就要剥掉身上壳,临走他伸出手,在那湿漉漉脸蛋上抹把。
脖子上钳制突然释放,凛冽空气窜进肺腑,气管壁能感到嘶嘶疼痛,沉重感和缺氧晕眩下子回来,高准剧烈咳嗽,邹运从他身上爬下去,狼狈地坐在床头,蜷缩着抱住脑袋:“滚……”他说:“你给滚。”
电话还在响:你心和眼口和耳亦没缘分,都捉不紧……
高准身体像初夏山坡上稀疏麦浪,微弱起伏着,坐起身前后摇摆几次,下床穿衣服,背后邹运说:“带走,”他指着电视柜前那双鞋:“走干净。”
高准走。手拖着箱子,手拎着鞋,没有留恋,甚至连怨恨都没有,更别提恐惧,都结束,他噩梦,和那
高准奇怪地搓搓手指,指尖上好像粘层东西,像是女人粉底之类,他想想,想不出所以然,随便冲个澡,走出来,行李已经收拾好,孤零零立在墙边,邹运躺在床上,背着身,很平常地说句:“关灯啦。”
灯黑下来,高准上床,几乎是躺下,邹运就转过身,手伸到他下巴上,轻轻地摸,高准抓住他手,还没来得及拂开,人就缠上来,不过是摸索亲吻,高准却受不,厌烦地抗拒,场不出声纠缠,高准使劲,推开他背过去。
邹运坐起来,不知道是忍耐还是愤怒,压抑着喘阵,翻身骑到高准身上,猛地掰他脸,强迫他往上看。窗帘拉着,灯也黑着,按理说什也看不见,可就是有那丁点光,不知道从哪里照出来,投在邹运脸上,让高准看清他。
“非走不可吗?”邹运嘴角肌肉在抽动,问得凶狠。
高准点头,随即,那只手就滑到他脖子上,邹运又问遍:“你想好,走不走?”
高准还是要点头,这回却点不下去,邹运扼着他喉咙,大拇指摁在喉结上,稍稍用力,就能把他捏碎,高准难过地蹬下腿,两手抓住邹运腕子,想出声,声带已经和气管起,被封死。
手劲越来越大,窒息感点点变强,高准狂乱地挣扎,但是没用,只有老旧床垫发出尖锐“嘎吱”声,在这样凄清黑夜,不过像是虫鸣。
他开始呻吟,因为缺氧,视线变得模糊,神志也不清,觉得脸上有东西打下来,冰凉,是泪,淋淋漓漓,在血液拍打耳膜浪声中,能听到邹运呜咽。
高准努力往上看,张扭曲得可怜脸,哭得那惨,很不真切,忽然有音乐声:害怕悲剧重演,命中命中,越美丽东西,越不可碰……
那声音嗡嗡振动,高准皱着眉头,是邹运手机,可能是他抽烟等高准回来时候,新换铃声:其实再去爱惜你又有何用,难道这次抱紧你未必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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