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应该是翻个身,能听到床单摩擦声音,然后低声问:“在床上吗?”
“嗯。”张准应得漫不经心。
隔会儿,甄心又问:“穿着衣服?”
这是个怪异问题,张准刚要答,忽然想到什,迟疑地吞口唾沫:“干嘛?”
“不干嘛啊,”甄心用种命令口吻:“脱,脱光。
“草,跟甄爷炒不合传闻,张准根本不配好不好!”
情绪真控制不住,张准把脸往柔软羽毛枕头里埋,手指死死压着鼻梁,他深切体会着什叫孤立无援,无端谩骂,身体和心理失衡,那沉重2000万,还有甄心不理解……痛苦地觉得要窒息,这时手机响,他红着眼看,是甄心。
他接起来,但不说话,那头也不说,这是场博弈,看谁先心软,结果甄心又挂。
神经病!张准心说,奇怪是,心情却好起来,懒散地握着手机,有些期待,悬着心有底,果然不到五分钟,甄心又打来,张口就是:“错总可以吧!”
理直气壮,没点认错意思,张准没回答,但气氛是个微妙事,甄心在电话那头都能感觉出来,他在笑。
房间。甄心没在门口等他,说不上是轻松还是失落,他关上门,疲惫地靠在门上喘息,鞋没来得及脱手机就响,是甄心。
“喂,”别别扭扭,那边说:“怎不过来。”
张准语气也不好:“你不也没过来。”
甄心顿下,有些火大:“凭什每次都是过去,你差点把手扭断,主动过来下能死啊?”
“不想看见你行不行,”张准想起那本杂志,想起上头那些肌肉油亮食色男女:“自从被你缠上,他妈变得自己都不认识!”
“手真很疼,”他对着沉默自说自话:“想手排都不行。”
张准没明白他说“手排”是什,也没问,甄心接着说:“你过去好多硬照都是露肉啊,这嚣张。”
张准好像下子明白“手排”意思,脸热起来,终于开口:“你在哪看?”
“网上啊,搜大把,”甄心声音黏黏:“人鱼线好深啊……”
不要脸似乎会传染,张准声音跟着软下去:“别说跟你没摸过样。”
甄心冷冷笑:“缠着你,怎那爱缠着你呢!”
张准还想说那2000万,想埋怨他自以为是,甄心却挂电话。
张准呆住,甄心从没拂过他面子,更别说挂电话,心里涌起股酸,有委屈,还有埋怨,这种感觉很陌生,像从根子上变成女人,受不得冷落。他强压着情绪,脱衣上床,漫无目地玩手机,上微信刷微博,搜自己名字,就看到这样话:“剧组瞎眼,找张准这种货色给甄爷配戏!”
“就是,这多小鲜肉不找,找个挺大年纪老男人,谁要看,坚决抵制!”
“这个张准也是神,不知道抱上谁大腿,前几年还给甄爷打下手呢,想想是甄爷,顿觉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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