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运没停下,等高准追过来,他已经把方炽放倒,高准在几米外看着,那些血和绽开伤口,每揍下,他心都跟着方炽身体抽痛,不可思议,他居然没出声,就让邹运那下狠手,这小子为他打过架,不止回,他太清楚他力道。
知道是同性恋在争风吃醋,人们都绕着走,没用多久,邹运甩甩手站起来,掌骨头上全是血,他走到高准身边把搂住,推着他上路边撒哈拉。
点火、挂档、给油,车子开出去,邹运边看路边瞄高准神色,安静坐五六分钟,高准突然打开手套箱,拿出刚办好车险单,取下上头曲别针,掰直,去开手机卡槽。
“你干嘛?”邹运皱着眉问。
高准没理他,从钱包夹层里小心翼翼倒出张SIM卡,颤抖着,装进手机,扔掉曲别针,然后开机。
活着样,日夜寻觅对象,却朝夕妄想,来日方长……”
方炽摘下眼镜,擦把泪,往前跨步,又好像反悔,旋踵转过身,推门出去。
叮铃铃……风铃声断断续续,在滞闷空气中带起涟漪,那回声在耳畔萦绕良久,高准才反应过来,推开邹运,踉跄着追出去。
新做发型在夜风中吹乱,新鞋子蒙上尘土,他盲目地追着那个背影,在农历新年前热闹街,越过对对或甜蜜或嬉闹恋人,眼看着方炽在前面左拐,闪,进小巷。
像干枯枝桠渴望水,也像溺水人抓住浮木,高准奔过去,脚深脚浅,心里有个尖锐声音在叫喊:追不上,要追不上他!
可刚拐进巷子,他就被个温热怀抱接住,“砰”地响,撞得脸孔生疼,黑暗中,勒骨断筋样,他被死死搂住,颈侧衬衫领倏忽湿透。
有那瞬间,他就要沉溺在这种温柔里,沉溺在这个镜花水月梦,手心里猛地疼,是那支没抽完烟——它烫醒他,这不过是方炽众多伎俩中个,他拐进巷子等着他,那精明,那残忍。
高准从他怀里挣出来,扭头就走,方炽愣下,追出去:“高准!”他喊,几乎是在嘶吼,吓坏过路情侣。
高准没回头,有种痛定思痛冷漠,前边邹运迎头过来,高准以为是来接他,要伸手,可晃眼,邹运和他擦身而过。
高准瞪着熙攘人流,用两秒钟,往回跑:“邹运!”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