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准要挂电话,她急忙补句:“等你,是说……如果你要回来话,在家等你。”
“好。”张准不知道出于什样心情答应下来,他收起电话,失魂落魄地往前走,走着走着,觉得后头好像有人跟着,猛地回头,身后十米左右地方有点艳红星火。
“追出来,”高个子,遮眼卷发,点HUGO香水味:“你接电话,在后头跟着,像条丧家犬,”火星直直坠在地上,倏地熄灭:“四百七十二步。”
张准大步朝他奔过去,那无妄,那冲动,到跟前,却硬生生刹住,天黑着,来往人稀稀落落,可他连根指头都不敢动,不敢拥抱,不敢触摸。甄心在极近距离注视他,只能借着烤冷面摊微弱煤油灯光描摹他眉眼,廉价光,人却熠熠生辉,他情不自禁推他把,张准没反抗,他又推他,直把他推进街侧面幽暗小巷。
切都那自然,或者说是他们汲汲以求,踩着不知道是破塑料还是烂叶子,甄心把张准往老弄堂破败砖墙上压,鼻子里灌满葱蒜辛辣味道,他们嘴唇像有灵、成精,兀自吸到处,没有明天似地疯狂缱绻。
……”
听筒里传来断续叹息,谢丹怡话音忽地远,听不大真切:“没事,别想,顺其自然吧。”那话里没有怨怼,没有情绪,像个纯然关心朋友,让张准脆弱,他突然特别怀念她味道、她臂弯、她布置在房间那些小花。
“对,你那边天快转凉,寄厚袜子给你,别忘找小邓拿,”她话语又贴近来,暖暖:“身上旧伤,自己多留意。”
张准乖乖答:“好。”
“最近有点工作,可能不常联系。”
张准好像听到风声,火车从耳边掠过那大风声,呼啸风声里,甄心话语破碎得不成样:“和她分手,和她分手……”
他念咒样地重复,张准更热烈地抱住他,被他蛮力不知轻重地碾压,这刻,他们愿意用全副心肠去爱对方、宽容对方,哪怕是奉献自己。
“你知道陈正森怎说?”甄心含住张准无力搭在他唇边手指。
“他说们完。”
“他说幼稚得像个傻瓜!”
“好。”
“你会回来吗?”她忽然问。
张准愣下,她似乎鼓足勇气:“这部戏拍完,”嗓音微微发颤:“你会回来吗?”
“……”张准很想给她个肯定答案,但终究没有说出口:“不知道。”
谢丹怡坦然接受:“那好,”听起来有些不舍,她说:“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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