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医生举动,高伸突然想起孩子们还留在病房。虽然来之前说过“时间不会太长”,但是这样下去话,不知还要耽搁多久。
“您着急吗?”
野中医生似乎从高伸态度上判断出时间所剩无几,赶忙重新端正坐姿,以种坚决口吻说道:
“非常明白,您在感情上很难接受这样现实。可是,作为们
高伸比刚才更加坚定地摇摇头。
“那就不好办。”
于是,两个人隔桌对坐,如同两尊木头人般陷入沉默。高伸摇过头后,把脸轻轻地扭向右边。而野中医生则盯住相反方向,好像形成对照似。
不久,野中医生似乎难耐尴尬沉默,故意轻咳几声。
“刚才突兀地说起这件事,您时无法接受,这种心情非常理解。可是,恕直言,尊夫人病情出现好转是极为困难,想要彻底康复,更是几乎不可能。”
医生发难,要求给予说明,但他真正盼望还是妻子恢复原状。究竟怎样努力才能让妻子恢复健康原貌?正当他门心思只考虑这些问题时候,医生突然表态说,已经医治无望,欲以金钱赔偿,这是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答应。
“当然,您也许会不满意,但是们已竭尽所能。”
对高伸来说,比起讨论赔偿问题,他更想听到如何治疗话题,诸如“还需要多久?”“妻子能恢复到哪种程度?”等。就算最终不能彻底康复,至少也要给他些对未来充满希望鼓励。医生不是更应该说这些话吗?
“您认为如何?”
野中医生小心翼翼地探询他口风,高伸缓缓地摇摇头。
从妻子被宣布是植物人那刻起,这种话高伸早就听惯。可是此时和赔偿费事情连在起说,又多种全然不同感受。
医生仿佛是在强调:事情明摆着,邦子已经无药可救、医治无望。拿上钱,就放弃治疗吧。现在,高伸直保持沉默原因,就是他还无法适应这种新感觉。
“虽然这话难以启齿,但是不得不如实相告。余后日子,患者只会渐渐衰弱下去。”
这样结果,高伸已经充分地预料到。可是他还不想松口说“行”。并非是他固执,有意任性,而是他害怕自己旦点头同意,就等于和医生联手将妻子送上死路。
股无形恐怖力量将高伸推向绝境,他坚持沉默着。医生站起来,走到半开窗边拉上窗帘。
高伸摇头并不代表他对野中医生给出条件不满或者否决。这并不是“Yes”或“No”问题,而是他根本就不想去考虑这个解决方案。这才是他内心最真实想法。
“是不行吗?”
面对野中医生再次询问,高伸脑海中浮现出刚才在病房里看到妻子面容。
如果现在回复“Yes”话,妻子是不是永远都不会醒来呢?如果贸然同意接受金钱补偿话,医生会不会放弃治疗,妻子是不是就只有死路条呢?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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