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邦子口中,儿子行为不可理喻,简直无可救药。可实际上,达彦这孩子只是表面冷漠无情,内心却直挂念着母亲。他定是自己掐准手术结束时间,立即与姐姐容子通电话,得知妈妈手术仍未送回病房,便刻不容缓地赶过来。
“你兼职地方走得开吗?”
面对高伸询问,达彦含糊其词地应声。高伸此前听说,达彦好像在荻洼附近家餐馆打工,看样子他今天也和香织样,是请假赶来。
“好像是麻药药劲儿有些过,妈妈还被留在集中观察室里。”
父亲高伸坐在沙发里,姐姐容子坐在对面圆凳上,独子达彦靠窗而立,香织则抱着胳膊站在旁边红玫瑰花前。自孩子们长大后,他们家人很少齐聚堂,所以,此刻大家待在同个房间内,气氛竟然有那丝尴尬。如果母亲在场话,瞬间就能调剂出和谐气氛,但是正因为母亲不在,大家仿佛失去主心骨,如盘散沙,各自保持缄默。
亲和两个姐姐都沉默不语,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还没回来!”
听到姐姐回答,达彦似乎想要亲眼求证般地靠近床边。
今年二十岁达彦在高考后复读年。那是由于他报考超出自己水平大学,结果名落孙山,惨遭淘汰。如今,他就读于武藏野家私立大学经济专业。
从小学到初中,达彦直是个乖巧温顺孩子,只是上高中后,就不太喜欢与家人沟通,特别爱和母亲对着干。复读年,考上大学以后,他心性总算安定下来。谁料,自打今年年初开始,他与母亲关系再次陷入剑拔弩张之势。起因是家离学校路程较远,他提出想要在学校附近租房住,可是母亲认为每天走读根本不成问题,坚决予以反对。
“给您沏杯茶吧。”
容子似乎想打破沉默,主动站起身来。
“也好……”
“达彦也来杯吗?”
容子从床头柜里取出茶杯,拿起暖壶倒水沏茶。
确实,虽说学校在武藏野,但个半小时也就到,倒还不至于不能走读。看样子真实原因是男孩子长大,想个人单飞罢。在达彦看来,他不过是想追求种独立滋味,可母亲就解读出种种不安定因素,担心儿子会就此误入歧途。
高伸既理解儿子想法也明白妻子忧虑,他观点是,既然孩子想独立就随他去呗。
然而,到四月份,新学期开始,母子之间仍旧未能达成致。最近,母子俩索性开始冷战,相互不理睬对方。或许就因为这个缘故,此次母亲因病住院以来,达彦也只利用放学回家顺路之便来过医院趟,且仅待十几分钟就走。
原本,这对母子正闹着小别扭,相互之间根本无话可说,再加上这里又是妇科病房,到处都是女性患者,个大小伙子肯定待不住。
“木呆呆地路来,眨巴眼工夫,啃光个别人送给甜瓜,只说声‘再见’,就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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