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雷当年和起在拉萨开过酒吧。很巧,他有首民谣就叫《南方姑娘》:
北方村庄/住着个南方姑娘/她总是喜欢穿着带花裙子站在路旁/她话不多/但笑起来是那平静优雅/她柔弱眼神里装是什/是思念忧伤/南方小镇/阴雨冬天没有北方冷/她不需要臃肿棉衣去遮盖她似水面容/她在来去街头留下影子芳香才会暮然心痛/眨眼时间芳香已飘散影子已不见/昨日雨曾淋漓过她瘦弱肩膀/夜空北斗也没有让她找到黑夜方向
路平和聊起个住地下室女人。
她在忽闪忽闪灯泡下拦住他,丰·满胸·部几乎贴着他,湿漉漉香味像只小手,从耳后挠着他。女人搓着手,手心里都是汗,欲言又止地和路平面对面站着。
她说她想回趟老家,但没钱,实在是没钱。
她说:“你来屋,200元就行。”
他低头侧身挤过去,潮湿地下室通道,满墙青霉。
都经历。但像跨专业修学分,勤勤勉勉,却未必见得不补考。
和很大群北漂样,路平也住地下室,那是阳光晒不到另个世界。
左边隔壁地下室住着个年轻男人。或许是受不生存残酷,每天半夜会哀哀地哭,女鬼样。路平去砸门,里面就消停会儿,过半个小时,又哀哀声起。那个男人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路过小走廊里会飘着淡淡“马应龙”膏药味道……或许他直在上火。
右边地下室住着两个上访老人。个每天倔强地蹲在床头用鞋子抽小人,另个见路平路过,硬塞给他份手写材料。卷边绿格纸,厚厚打,圆珠笔写字密密麻麻,不注意就抹得手腥蓝。两个老人住两个月,然后走两个月,再回来时候只剩个人,身缟素。
有天晚上,路平房门被大力踹开,几秒钟内,拎着砍刀人站满屋子。个正方形男人歪着脑袋瞅瞅路平说:“操你大爷……不是他。”
她在背后弱弱地轻喊:“那你有多少?”
刻意压低嗓音里,有种委屈嘶哑。他回下头,犹豫下,似乎被那个声音撩起丝生理反应,她乳沟间阴影里藏着红线吊着小小护身符……路平到底还是走开。
有次,路平和聊起这个女人,说:“听说她梦想是当个出人头地演员。”
问,胸大吗?漂亮吗?
他没直接回答,说:“后来在个网络视频里见过她……是个南方姑娘。”
群人呼隆隆地来,又呼隆隆地走。
出门时候,方脑袋又回头对路平说:“你也给小心点儿……”
小心点儿?小心什?
路平坐下以后才开始有点儿小哆嗦,他继续泡他方便面。床单上有个45码大鞋印,也不知道是什时候踩上去。那个男人T恤上印着林肯公园大logo。
如果他是个喜欢听林肯公园社会大哥该多好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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