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只要
打掉
孩子，咱们就还能在
起？
发送键摁，她就后悔。
跌跌撞撞地冲进洗手间，她狠狠地拧开水龙头。
冰凉
自来水浇醒不快要爆炸头颅，镜子里女人鬼样憔悴，她伸出手来抽自己嘴巴，下又下。
她对着镜子啐自己：卑鄙！
她喊：去找个没人地方把孩子生下来好吗，等将来合适时候再回来找你，保证不让任何人知道好吗好吗？求求你别不要……也别不要TA。
电话那头他也喊起来：
别！你别求，换求求你好吧！你能不能别来毁，也别毁你自己，大家都是成年人，拜托你负点儿责任好吗！
小师姐哭着喊：可这是咱们孩子啊，求求你别不要……也别不要TA。她几乎崩溃，反反复复只喊这句话。
声音在空旷公寓里冲来荡去，撞出片狼藉。
她抱着膝盖躲在小公寓厨房角落里，从傍晚坐到深夜，又到太阳升起，再到黄昏。
什
都没吃，她不觉得饿，眼前混沌片，她什都看不到，什也听不到。
终于，小师姐被持续不断电话铃声叫醒。
听筒那头，是他恼怒语音：
在诊所这儿等你整整半天，你什意思啊？
巾纸盒推过来，他微愠：能不能别在外面哭？你懂事点儿好吗？
……
菜刚上桌，他就匆匆离去，说是要准备下午就职会议，定别打电话给他，回头等他短信。
他走时候忘结账，菜点贵，花光小师姐身上所有现金。
她没钱打车也没钱坐地铁，走路回公寓。
鼻血溅花镜子，又红白瓷砖。
整个青春付出和等待，只
电话那头，他不理她，自顾自地说话。
他说，手术若不想在北京做，那就回老家去做，该请假就请假，别让人起疑心就行。听说要抓紧，不然只能引产，就做不成无痛人流。
他说，你是聪明人，自己考虑清楚吧。另外，听说今天你没去上班，回头找个什借口你自己看着办吧，希望你按照约定，别惹麻烦。
电话挂掉，小师姐回拨过去，被摁断，再拨，再被摁断。
小师姐抖着双手给他发信息：
你躲什？要是愿意躲话，干脆咱们以后就别再见面。
她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不要？
她慌神：给点儿时间，再给点儿时间，心里乱。
她急急地哀求：……你放心，定会处理好，定不会拖你后腿，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真真……求求你别不要。
初知怀孕时惊喜，此刻异化成根穿心箭，从前胸戳透到后背，随着她步伐颤颤，从午后颤进夜里。
走到傍晚时分，收到他短信。
言简意赅时间地址，是家郊区诊所。
回家路还有很长，路上她左手不自觉地压在小腹上，手心汗渗透小洋装，潮湿，像是捂着掌黏稠血。
床上有他味道，她不敢躺上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