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适时拍板:“看石公公这是正论。要不然每个人把自己奏本念遍,几天也念不完。”
“那就将各人奏本都收上来吧。”高拱立刻附和徐阶。
“慢着。”陈洪知道这些人都在走过场,担心最后在皇上那里交不差还是自己,“有些人奏本已经誊呈份交到宫里,可有些人奏本还没看呢。王用汲!”
他把目光终于盯向昨天才赶回京师王用汲。
坐在左侧第排末座王用汲应声:“下官在。”
陈洪:“现在问你,他詈骂君父那些话对不对?”
李清源:“詈骂君父便是不对。”
陈洪:“绕圈子是不是?要你回答他骂那些话,骂那些事对不对?”
李清源:“天下无不是父母,更无不是君父。”
满堂那些文苑清流个个都露出赞许神色,显然大家都对李清源答词十分认可。
这就轮着司礼监说话,陈洪首先发难:“怎着,都想抗旨吗?从左边第个开始,个个说话。”
左边第个便是李清源,见陈洪目光盯向自己,他拿起膝上奏本:“陈公公,当初奉旨叫们写驳斥海瑞奏本,们都写。可海瑞本人未来,们问话谁来回答?无人回答,们怎论罪?”
“反问得好!”陈洪盯着他冷笑声,又挨个向满堂*员扫眼,“你意思,你们意思,海瑞不来,你们便论不他罪?那也好,来挨个问,你们来答。李清源!”
李清源:“下官在。”
陈洪:“海瑞有罪无罪?”
陈洪:“你奏本好像就没有呈上来。”
王用汲:“是。下官奏本是昨夜赶写,今早写完。”
陈洪:“你奏本里是怎论海瑞罪?”
王用汲拿起奏本:“回陈公公,并禀报徐阁老,下官奏本写是这次奉旨钦查开化德兴两县因*员贪墨造成矿民,bao乱案始末。请内阁司礼监转呈皇上。”
“露出尾巴不是?”陈洪抓住
陈洪恼:“你们想回答都是这两句话是吗?”
李清源:“回陈公公,这两句话,第句是圣人说,第二句是今年正月裕王爷对臣下等说。陈公公若认为不当,们收回就是。”
陈洪反被他问住,张脸立刻不是模样,倏地转望向他下首石姓秉笔太监:“你们接着问!”
石姓秉笔太监清下嗓子:“既然大家都写驳海瑞奏本,看就把奏本里话摘出来,纂成本,然后由内阁用邸报发至各省,三法司也可以以此定海瑞罪。”
陈洪眼睛斜成条线,望向那石姓秉笔太监。石姓秉笔太监偏笃定如常,陈洪便没主意,因不知他这话是自己主意还是刚才皇上吩咐。
李清源:“有罪。”
陈洪:“什罪?”
李清源:“不该在奏疏里用不敬之言詈骂君父。”
陈洪紧盯着他:“没?”
李清源:“下官已经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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