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仍是不温不火地道:“这得请旨。”
说请旨就请旨。内阁值房离这里也就箭之遥,少顷,陈洪就将刚才审案记录送到嘉靖手里。
嘉靖这时眼睛里已经网出血丝,显然是刚刚服丹药,盘坐在蒲团上拿着记录看好久,默然不语。
陈洪悄声地说道:“主子,内阁那边还在等主子旨意呢。”
嘉靖将那张记录朝地上扔:“魔障!这是派个魔障跟朕斗法来!”
弟子,赵贞吉之聪明顺上,之心机深沉,徐阶也当然明白。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海瑞会有如此颉颃,而裕王又已经打招呼要尽量保这个人,他真是十分为难。这时只好望下赵贞吉:“何必同他计较,且听他把话说完。”
高拱立刻接言:“你把话说完。”
海瑞:“还有最为重要条,卑职现在既是同各位大人说,也请各位大人转奏皇上。海瑞个举人出身,本意无心功名,但既食君禄,便有臣职。大明朝这些年来年年国库亏空,皇上意玄修,大兴土木,各级*员面为顺谀,趁机搜刮。大殿根栋梁,从云南从贵州深山运到北京,耗费官帑竟达五万两之巨,沿途死伤人命多达百余民工!赵大人,你管着户部几时算过,这根梁木从云贵运来有多少县州府衙从中贪墨国库银两?还要死去这多人命?身为户部尚书你臣职不亏吗?这仅是所举之端。你赵大人昨晚审过,今天又这般审,你心思卑职明白。不就因为是户部主事,你是户部尚书,担心皇上怀疑你在背后主使。现在就坦言相告,你赵大人绝不会主使上这道疏,还有所有人都不会主使上这道疏。海瑞上这道疏只为两条,是大明江山社稷,二是大明天下苍生!”
赵贞吉懵在那里。
徐阶高拱直望着海瑞,连直不吭声李春芳也望向海瑞。
陈洪:“干脆抓到诏狱,由奴才动刑,不愁降不伏他!”
“就凭你?”嘉靖不屑地乜向他。
陈洪低下头。
嘉靖:“你不是他对手,那个赵贞吉也根本不是他对手。传旨,内阁和三法司都不要审。要徐阶召集都察院、翰林院、国子监那些饱读圣人之
坐在两边记录三法司正副堂官也都停下手中笔,望向这个“不可理喻”却令人震撼小小六品主事。
海瑞接着说道:“赵大人,你现在干系已经洗刷,皇上绝不会疑心你是背后主使。可你也无权审必须回避。徐阁老,卑职重申句,赵大人若不回避,卑职将不再回答字!”
说完海瑞站在那里又闭上眼。
赵贞吉向理学自居,昨晚番壮举本已博得满朝看好,没想到到今天早上竟被这个海瑞把自己皮扒得干干净净!牵连自然不会有,可名声也被他扫地而尽!他那张脸涨得通红,站在那里已不知如何自处。
高拱心中大叫痛快,及时面向徐阶:“阁老,下面该如何办,您老该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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