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懋卿船队在大雪中占运河正中河道浩浩荡荡驶来!
独有条客船仍然不管不顾调整风帆,辅之以桨继续行驶,可还是在大雪河中被周遭船逼住,欲行难行,眼看着要跟两边船碰上,争斗在所难免。
船舱内个高大身影钻出来,站到船板上,伸出那只蒲扇大手掌去接天上飘下雪——这人竟是押解齐大柱进京锦衣卫那头。
船工其实都是浙江臬司衙
大雪漫天弥江,这条船到那条船丈远便瞧不清对方情形,又都抢着水深河道急着往前走,于是到处都起喝骂声,叫对方避开,有两条船上都是官差,甚至互相抄起船篙打起来。
“你狗日瞎眼,户部南直隶司押漕银船也敢不让!”条船上几根篙子向对方乱戳乱扑,大声喝骂。
“你狗日才瞎眼!老子是工部船,装都是为宫里修殿料,你也敢争!”这条船上人气焰更张,几根篙子也向对方反戳反扑过去。
这处起争斗,影影绰绰还有远处近处都起各船争斗声。
突然河面上响起巨响铳炮声,雪雾虽浓还是能看见好大团火光在河面上方闪亮。紧接着放铳炮那个船队上又响起大锣声!
搭她船走。”
谭纶:“不妥。那个女人身上有太多事,跟她起走,只怕到不京师,就会让宫里人抓。”
王用汲:“没人敢抓。那个芸娘身上有司礼监牒文!”
谭纶惊愕:“她身上有司礼监牒文?”
王用汲:“还是吕公公亲笔签署。”
好些争斗官船都停止争斗,白茫茫地向放炮响锣处望去。
那个船队好大,旗子上字这时是看不见,可高高桅杆上灯笼还是隐约可见“都察院”、“总盐运使司”、“鄢”名号!
这是奉旨南巡钦差大人鄢老爷船队来,争吵官船自觉不自觉都开始往河道两边避让。
在河上行驶那些民船商船上老板更是都慌,各自吆喝着自己船工:
“靠岸!靠岸!让官府船先走!”
谭纶时竟不敢相信:“吕公公亲笔给她签署牒文……难道是皇上意思……”
王用汲:“亲眼见过。”
“想不明白,那就不要再想。”谭纶挥手,“既然这样,就让她们起走,明天就走!”
嘉靖三十九年北京个冬季只是稀稀拉拉间或下些小雪,农历十二月个月竟片雪花也没有下过,当时打死钦天监监正周云逸,第二年夏秋北边好些省份果然都出现灾情。
嘉靖四十年恰恰相反,冬至前五天,北京城里城外早就突然纷纷扬扬下起大雪。这于年成自然是天大祥瑞,可让各漕运衙门慌神,京杭大运河只有条,当年运往北京最后批漕粮漕银尤其是供应宫里贡物都得抓紧在这几天抢运完毕,否则河道结冰,便是误天大差使。因此这天运河通州段满河是船,竟造成蔽河拥塞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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