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陈公公这个责问倒真听不懂。主子旨意里是没有说放那个女,可当时抓高翰文旨意里也没说要抓那个女。那个女是陪着高翰文进诏狱,今日既有旨意放高翰文,当然并放。这也有什错吗?”
陈洪眼中露出凶光:“
孟姓秉笔太监走出去。
“自己来吧。”黄锦待那当值太监擦后背,在面盆里又绞面巾,便从他手里把面巾拿过来,自己擦脖子和前胸。
“你出去。”陈洪声音在背后传来。
那当值太监慌忙低头退出去。
黄锦手停下,接着顾自擦着身子:“陈公公还不歇着?”
是酉牌时分,当夜又是黄锦当值,气也没得喘,满身臭汗又来到司礼监值房。
下午当值那个孟姓秉笔太监见他进来连忙站起:“辛苦。”
黄锦取下帽子,个当值太监连忙接过去。
黄锦自己解着身上袍子:“差使耽误,让孟公公多当半个时辰值,明儿也替你多当半个时辰,你赶紧去吃饭歇着吧。身都臭,快打盆水来!”
那个当值太监替他挂好袍子立刻奔出去。
“你不直没歇着吗?”陈洪反问句,走到他对面椅子前坐下。
黄锦已然知道他要找什碴:“嗨。难得晒个太阳,也就宣个旨跑个腿罢。司礼监事第是老祖宗,第二便是你陈公公,当家是你们,们歇着不歇着都这样。”
“可不样。”陈洪说这话时脸色已经不好看,“从太宗文皇帝开始,宫里便定铁规矩,镇抚司归首席秉笔管,现在就当着此职。今日你去镇抚司,连个招呼也不跟打,又说是个当家,又把家给当,黄公公,这又怎说?”
“原来说是这回事,赔罪。”黄锦边说着,边照旧去绞面巾擦身子,“可当时主子万岁爷给老祖宗下旨,老祖宗出殿门就看见,叫去宣旨,说是立马放人。要再来请你陈公公示,便违主子旨。没办法,只好先破破规矩。陈公公要问这个罪,认就是。”
“上有主子万岁爷,下有老祖宗,敢问你罪?”陈洪早就摸清底细来,也知他会拿上头来压自己,这时并不动怒,“可镇抚司那边向报,主子旨意里只说放高翰文,没说放那个女。现在那个女在哪里?”
那孟姓秉笔太监脸上笑着:“宣个旨去好几个时辰,准是把那个高翰文送回家。黄公公,忝在同僚,咱家服你为人,可也劝你句,在这里当差,也不能太菩萨心肠。”
当值太监已经端着盆水搭着块面巾又进来。
“罪过。”黄锦已然脱掉内衫,让那当值太监在身上擦着,“做们这号人想修成菩萨,十辈子以后事。救条命算条命吧。”
那孟姓秉笔太监向以沉默寡言见长,今天已是多说很多话,这时不再接言,只说道:“那走。”
黄锦:“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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